他看了看楼国庆,最后选择没有做声。
有时候,并不是你谦卑恭顺就能换来以礼相待,既然这人是上门找茬的,他也无需客气有礼。
众人去了知春堂,慕铮是主子原该坐在上首,与三皇子齐坐,楼国庆却是大步上前,仗着脚程快,抢了慕铮的位置,那架势要多羞辱人,便有多羞辱人。
楼氏被人搀扶着进来,看到慕铮一脸郁猝心中痛快。
这一次,哥哥可是来给她撑腰的。然而她的笑还没维持到三秒,身后便又是一道少年声音传来。
随后一身赭石色绣赤金云锦纹样的风度翩翩少年迈步进来。
“三哥怎么也来了商都,五弟一直养病没有得到消息相迎,三哥不怪我吧?”
拓跋颜?
慕灵犀心下诧异,今日一早这人吃饭就没见身影,还以为他先去了徐府,怎么这会又回来了?
楼国庆才坐下,身子还没坐稳,看到拓跋颜不得不站起身。
“下官给五皇子请安。”
此时就算他性子再倨傲,可主子与奴才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能将座位让出去。
拓跋宏也没想到,五弟出外游历,二人竟然能在天水郡遇到,还是在富可敌国的忠勤伯府,此前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得到。
“五弟出京两月有余,怎地在此处落了脚?”
拓跋颜落座前对慕铮做了请的手势,主家坐右边下首第一位,慕灵犀随之立在祖父身后。
楼国庆只能挑了左手位坐下,主次已定,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便弱了三分。
拓跋宏向来以待人亲切随和自居,可拓跋颜的这一举动却将他的虚伪一下子凸显出来。
拓跋颜给了慕灵犀一个安定的眼神,道。
“三哥有所不知,我之所以离京是因为得了畏寒之症,白日里还好,到了夜里总如坠冰窟极难安睡,到了这天水郡意外地身体好转,便写了书信给父皇,想在这里常住一些时日。”
三皇子自然晓得他的身子不好,不晓得竟是畏寒之症。
他这个五弟,自幼便展示出聪慧一面,父皇最是疼爱。贵妃见他无母收于膝下,那几年若不是他还太小,就立为储君做了太子。后贵妃得了九皇子,这人的身子也慢慢孱弱下来,不再在父皇面前行走,太子一事也搁置下来。
现在想来,他的畏寒之症怕是来得蹊跷。
“五弟这病太医可说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