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抽噎着,捏着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哭得不能自已。
“二哥被人设局,一晚输得倾家**产,饶是赔上所有也不够,我若不帮忙,嫂嫂和侄儿们都要被拉去卖掉,我也是没办法,动了姐姐留下的嫁妆,结果被伯爷知晓此事不依不饶,就算我将所有的一切还了,还是抵不了我犯过的错,竟然罚我去家庙不得回府。”
她背上有伤,说话的时候人也是半趴伏在**,哭起便更让人心疼。
楼国庆总算明白,为什么小妹明明醒了,却不张罗回府,敢情她在那边过的日子过此卑微委屈。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了去,从前他混得差没想过回来,如今有权有势了,说什么也要替小妹做主。
“没事,大哥回来了,有大哥给你撑腰看他们谁还敢给你半分脸色。”
他想了想这一次受封皇帝赐的赏银,还有那些个珠宝,他道。
“日后莫要受他们的鸟气,哥哥这一次得赏银十万,珍珠一斗,绫罗数十匹,还有一些小玩意,你嫂嫂那边衣食不缺,回头我命人挑一半给你送来,算是哥哥当年给你的陪嫁嫁妆。”
早年家中困难,穷得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小妹出嫁也只一身新衣。
在他看来,小妹能从外室做上大夫人还被慕家人如此挤兑,就是因为小妹没有嫁妆。
“大哥,钱财我倒是没有那么看重了,只是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哥哥如今官职一品,只要替小妹出了这口恶气,帮我要回掌家权就好。”
楼氏想到王玥梅对自己做过的事,她便恨不得将这人一张虚伪的脸挠花,再打折她的一双腿让她在祠堂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住上一辈子。
楼国庆最见不得妹妹受委屈,豪气道,“明日一早,你坐哥哥八骥马车回府,我就不信他们谁还敢再拿捏你。不就是掌家权吗,哥哥给你要回来便是。”
楼氏终于露出欣慰地笑,这一夜她总算是能睡得安生了。
楼国庆准备起身时,想到二弟,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妹妹再难过,可他就这么一个兄弟,不能不关心。
他走前还是忍不住问,“二弟到底是被谁设的局,你可清楚?”
楼氏打听过拓跋颜的身份,想到他是皇子,哥哥只是人臣,她害怕还没享受到的安稳,因为大哥一时急于报复毁了前程,她摇了摇头。
“小妹也只是怀疑,没有具体证据,日后小妹确定了是谁再告诉哥哥。”
楼国庆安慰她道,“你安心,如果在这边住的不开心,就随哥哥去京都生活,我的侄儿、侄女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楼氏安慰地笑了。
“谢谢大哥的好意,只是属于珏儿的东西小妹一定要争取,有大哥在背后支持我,小妹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那个没用的徽友正,帮了他那么多年,总算爬上了高位,竟是半点忙也没帮到自己,就这还要她每个月出八百两孝敬银子。
他怎么不去死!
她忽然想让这个男人怎么吃自己这些年的好处,怎么吐出来。
“大哥,既然你是戚太师的女婿,那你身上可有太师的什么信物?”
楼国庆不解,“你要这个做什么?”
他嘴上这样问,还是拿出一块名牌递了过去,“此物是岳丈的名牌,只此一块,小妹要来想做何用?”
“大哥别问了,小妹不会拿它做要你为难之事的,待我用过之后会托人稍还给大哥。”
她其实应当恨这个男人入骨的,给他生了一儿一女,非但没有给她名分,还要她到慕府守寡。这些年要不是在慕府日子过得安逸滋润,她早就拉着这个男人下地狱了。
从前他拿捏着自己,有了戚太师这一层关系,她要反过来,死死拿捏住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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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灵犀心事重重地回了府,她想了想还是去了怡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