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生哽在喉咙里的“滚”,几次都要冲破喉咙,可他怕骂完滚,就见不到全氏了,楼氏那三百两他可还没有赚到。
哪怕被羞辱的要死了,他依旧死死咬牙忍着,这回他说什么也要行把全氏的名节给毁掉,以报今日之仇。
慕灵犀见他这样都能忍,便晓得他与楼氏定有交易。
她故意扯谎道,“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娘,我那个嫡母楼氏前几天去家庙上香遇到了劫匪,这人说没就没了。现在我娘就要回府做大夫人了,我来是警告你别再想着与我娘见面,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你负责不起。”
何念生整个人都傻了,后面的警告他一句没听进去,只他拉着慕灵犀又问了一遍。
“你说谁?谁没了?”
“楼氏啊,楼乐菱,你这么激动总不会与她相识吧?”
何念生心凉了半截,这到手的鸭子怎么就飞了,计划盘算好的一切,只在一瞬间就全都化为乌有吗?
他骂了一句,“草!”
老天待他也太不公了!
他一把抓起慕灵犀的衣襟,刚刚地温润不见,一脸狰狞地瞪视着他,“所以,你就是来耍我的对吗?砸了我的铺子,打了我一顿,到最后告诉我这些?”
曲水见他反抗瞬间来到身旁,提着这人的后衣领就给拽开了。
慕灵犀拂了拂身前的褶皱,反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她手上从未收过力道,这一下子何念生直接吐出一颗后牙。
“你……”
慕灵犀冷哼。
“耍你?若你不存害人心,谁会耍到你。你与楼氏图谋害人之事,自己向知府大人说清吧!”
戌时,大武按着小公子的约定,刻意绕了远,在何记银饰铺子前经过。
全氏看到熟悉的街道,心有一瞬间的紧张不安。
慕惠犀挑着车帘子,发出疑惑之声。
“咦,那不是何记掌柜的吗?他怎么被衙差给抓了?”
何雪莲忙探出车窗去看,果然有衙差在何记的铺子上贴了封条。
她顾不得那么多,唤停了马车,下车时就看到一眼乌青,头发散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何念生被人绑了手撩带走了。
她问一旁的邻居,“何掌柜的犯什么事了?”
那人见全氏一身富贵,还以为她是何记的顾客,便与她八卦道,“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听说这人冒充有钱人的身份,骗了无数个良家妇女委身于他,还可以与人成婚,结果不晓得怎么就闹出了人命,这不就被官府带走了。”
“呸,什么掌柜的呀,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学徒。那何老板一家与他沆瀣一气坑人,今天遇到个横的,被人将店也砸了,活该!”
“可不是吗,下午那会我就听见铺子被砸的声音,这种骗女人钱财的老白脸,也不晓得他怎么有脸活着,就该蹲大牢,呸!”
全氏一个趔趄,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
何念生,你真是骗得我好惨!
她拔下鬓间那支银钗丢到地上,用脚重重地踩了下去。
慕灵犀就在对街的车上注视着这边的一切,见娘死了心从车上走下来,远远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