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停下步子点了女儿额头一下。

“你啊，有的时候真的该多思、多想、多看。娘一刻都没有忘记楼氏污蔑我名声一事，可我不得不答应恢复她的用度哄走那个姓徽的，你觉得我心理痛快？”

“那女人还想抢您的中馈，要是我可做不到娘这样大度。”

她转而又笑了，“不过娘也真厉害还不是将她关进祠堂了。”

王氏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房门，“可你晓得替我出这一口气的，都是那孩子的主意吗？”

钟凌岚看向紧闭的房门，“慕灵犀应该恨极了楼氏吧，毕竟是那个女人夺了她娘的位置。”

她怕母亲被一个孩子当枪使了。

“母亲，你有没有觉得她在利用您啊？”

王氏笑得疏离，“人生在世，除了血亲，其实就连夫妻都是利益关系，只要目标相同那就能共同好好生活，不是吗？”

钟凌岚似有感悟，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走到了近前。

阿槟忙迎上来，“夫人怎么过来了？小主子才用过膳，好似还没歇下，奴才给您传话？”

“也无要事，我就问灵犀几句话。”

慕灵犀的房门同一时间打开，她只着了一件中衣看似是准备休息，见到来人笑得一脸灿烂。

“早知道祖母会过来，中午吃的烩羊肉就叫您和小姑姑一起了。”

王氏笑，忙推着灵犀进屋。

“虽说正月了，你这没穿褂子站在门口可不行，祖母过来就是心中有道疑惑解不开，问清楚了就回去。”

慕灵犀笑露出一口糯米般瓷白牙齿。

“祖母是不是担心楼氏找到帮手替她说话啊？”

王玥梅就知道慕灵犀聪明，可这孩子也太早慧了，早慧到她以为自己在和同龄人聊天。

“桂嬷嬷可是她的乳娘，这层关系不管当日楼氏做了什么，都会替她说话，那今日闹腾这一下不是无用？”

她要的是永久打压楼氏，让她再无机会翻身，最好是借此机会将人休出慕府或者贬为姨娘。

“祖母要是相信灵犀，就不用担心。最坏的结果也是祖父再不信她的人品。”

“你祖父早已经不信她，可我这话都说出去了，这人要是再放出来，一次两次的，怕是她要恨死我了。”

“祖母其实不必担心桂嬷嬷，但楼氏放出来是一定的，刚大姐去了玉清院，怕是我那个好大哥到祖父那求情去了，别人我不敢说，大哥张嘴祖父总是会应，祖母要想好对策才是。”

王氏为难了。

“如果真的放出来了，我又何必得罪这人。”王氏有些懊恼了。

于是她道，“祖父如果真的应了，祖母也不要生气。”

钟凌岚气闷道，“那怎么可能不气闷，要是前脚才罚了后脚人又放出来，将来娘还怎么治理这个家啊！”

慕灵犀已经想到慕孟珏要用什么办法救人了，他要真去求了便合了自己心意。

如果没成，楼氏也会迫不及待的想办法出来，那就由王玥梅想办法对付她。

不管哪一种结果她都要楼氏不得好下场。

“小姑姑，就算这人放出来了，也不全是坏了，祖母和祖父都怀疑她与徽府有关，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查将怀疑坐实，该定罪定罪，该处罚处罚，那时谁求情祖父也不会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