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一番话下来,不只所有人哗然,就连吴家人都诧异了。
他们全完是看在灵犀的面子才包容全氏的过往,然而没想当年全氏离开伯府竟然是个误会!
吴王氏上前抓住全氏的手,眼中有同情,“要说别人不理解咱们女人的难处,姐姐我是全然理解,我都三十多了才有了吴即,也是一脉香火,那些年心中的压力谁也无法理解。”
王氏的话让全氏一瞬间泪燃于睫。
她心里的苦,真的是没有人理解,所以伯爷留下那么一纸休书她连为自己求情的勇气都没有,带着孩子就走了。
现在想来,这八年的苦全白受了,竟然是遭了贼人的圈套。
楼氏冷笑,“鼻子下一张嘴,你们拦着我不让走,就是让我听你们编排的这些谎话吗?你们说这之间都是误会,证据呢?”
慕灵犀并不怕她问,小小少年淡定稳重得让人都感觉他不是孩子。
“楼姨娘,当年你设计母亲离府我是一时拿不出证据,可祖父就是最好的人证。祖父在我娘离府前有没有写下过休书,一问便知。而你私吞我娘嫁妆,偷卖她的铺子现在可都还没有找回来。一个月的期限过半了,楼姨娘,你是想被赶出伯府吗?”
变卖他人嫁妆一事,世人不容。
她怎么都没想到小崽子竟然拿她最丢人的事当众讲出来。
她目呲欲裂道,“慕灵犀,好话坏话全让你说了,天下第一楼是怎么到你手上的,你只讲我变卖你母亲的嫁妆,那你让人坑害我二哥欠下二十万白银的巨债,怎么不提?
凡事有因有果,我无力偿还只能折中想办法,你小小年纪满心算计,给自己家人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将来谁还敢与你亲近往来。”
“哼!”
忽然,一声清冷,高傲让人心颤的冷哼声从屏风后传出,随之声音落,走出一名面如冠玉的少年。
少年一身月白长服,头戴白玉发冠,气度从容如芝兰玉树,他只是一出现,那种天生的王者气质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好似这世间只剩他一人,再没有人能盖过他的风华。
拓跋颜本不欲出现,身份使然不便于张扬,可又不想错过灵犀的好日子,本想着宴席结束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结果就听到楼氏在那颠倒黑白。
“心机深沉?祸害?楼夫人的意思是,楼长远进万保赌坊是灵犀架着进去的,还是绑着进去的?”
楼氏一时语塞,“这——”
拓跋颜又是一声冷哼,“楼长远拿不出二十万现银偿还用天下第一楼抵债,万保赌坊出售酒楼在下买来要与灵犀一同做生意,怎么到了夫人您这里,他就成了祸害?”
朱安抚见此子气势凌人,仪表不凡,上来使不认得拓跋颜,轻声问一旁的吴瑛,他以为是吴家的亲戚。
吴瑛不敢对朱大人隐瞒,将拓跋颜的身份低语转述。
朱大人听了腿下一软,皇子莅临天水郡他竟不知,也没招待,这是大不敬。
吴瑛托了一下他的手臂,轻轻摇头。
朱大人这才镇定心神,虽没有做出格的事,却对拓跋颜恭敬到让人起疑的态度也足矣让众人起疑。朱大人都要敬重的少年和慕灵犀做朋友,这孩子的靠山不得了。
拓跋颜深深看了一眼楼氏,“你还要怎么说?”
楼氏后悔自己出门前没有看阳历,她计划的,谋算的竟然全部失算了。
楼氏走了,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她再没脸面呆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再无转圜余地,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是向着那个小崽子的。
母女坐上马车,楼氏也缄默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