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惠犀是真的不想做这活,不是她懒,是害怕,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看到小妹身上的伤怎么都不去手。
慕灵犀的两只大腿外侧基本上就没有好肉了,焦黑的木炭留在皮肉里,见二姐下不去手,她卷了一个帕子塞进了嘴里,拿过药,用木棍挑了一些涂抹在伤口处。
药有镇定消炎的作用,可乍一碰触到破损的伤口,还是疼的她忍不住哼出声,更不要说还有黏在血肉上的黑色炭屑,这些不处理下来,将来皮肉黏合就会在身体里落下黑点。
疼,手上每动一下,心就紧缩一下。
钻心地疼得让她额头及全身再次出了一层汗,原本的昏沉似又清醒了两分。也让她记住,对付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后患无穷!
慕惠犀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有心要帮忙,可手指不住地颤抖。
小妹比她还要小三岁,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坚韧的?
“你,不疼吗?”
前面的药上完了,慕灵犀吐掉嘴里的帕子,虚弱地说话声音都微弱下来。
“二姐,后面的靠你了,不要管我疼不疼,一定要将皮肉里留着炭黑取干净,我不想以后双腿全是黑炭点。”
慕惠犀做不到小妹这样狠,她不住地后退,“不,我不敢,我根本做不到!”
“二姐,你是想我遭的所有罪都白受吗?你是想母亲一辈子在小宅院里住着,被世人指指点点吗?如果你不帮我,就要外人来做这些事,你准备时刻担心有人会出卖我们的秘密吗?”
慕惠犀还是摇头,这一次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小妹说动,只一味的摇头,却还是不敢上前。
慕灵犀叹气。
“你只是帮我上个药,疼的是我,遭罪的是我,渡过这一关,将来换回的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二姐不想要吗?”
慕惠犀不再说话,一步步挪回床前,拿起药学着小妹的动作细心地帮她挑炭屑、上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只觉得药上完,她自己也跟水里捞上来一般,全身湿透了。
“上完了。”
“恩,帮我穿上衣服,我想睡一会了。”
药有镇定作用,伤口处清凉凉的没那么疼了,疲累感再次袭来。
慕惠犀捡了小衣才想替小妹穿上,外面门扇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灵犀啊,身上有伤可不能洗太久,让为师看过再休息啊!”
慕惠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小衣来不及穿了,扯过被子盖在小妹身上。
刘时广已经进了门。
“刘师父。”
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将小妹挡住,扯谎道,“灵犀她洗过澡上床便睡着了,我正愁着是叫醒他,还是麻烦您过来给他看看。”
她干笑。
刘时广听到徒弟睡着了,走到床前,见她外露的肩膀连亵衣都没穿,看来是困得很了。
他摸了摸徒弟的额头,眉头蹙了一下。
“起烧了,今夜若这烧退不下去持续高热,就麻烦了。”
他掀开被子想看徒弟身上有没有伤,吓得慕惠犀扑倒**,将被子压住。
“你这是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