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回府前,伯府内早已经大乱。
伯府收到勒索的字条,慕铮原本就受不得刺激,寻不到人的消息也不敢告知他。
刘时广已经到了,一边号脉一边在骂人。
“我好不容易收个可心的徒弟,你们伯府就是这么照顾人的?那是你孙子,你要不疼爱,我就带回庄上自己养着,三天两头出事,你是怎么做他依靠的?”
慕铮虽不能言,可听力没问题,脑袋也没坏。
他心中愧疚,“我……”
他想说,如果孙子能被找回,他会给灵犀一个交待。
刘时广却像连珠炮一样,又是愤恨地哼一声,“告诉你,我这人平生最不喜给权贵治病,给你医治也是看在我徒弟的情面,只此一次,没有下次。你最好期盼我的小徒弟平安无事回来,不然你就一辈子躺在**吧!”
金匮之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如果他的小徒弟平安回来,看在灵犀的面子他全力救治,如果徒弟出事了,他不下两味毒药将这老头毒死他都不姓刘。
在他眼里,灵犀出事都是这个伯爷的错,结果这人就这样放任那些恶人欺负他的宝贝。
金针落完,他哼哼道,“一刻钟后,你们自行将银针拔了就好。”说罢竟是扬长离开。
走到外厅,看到一脸愁容的福伯,他记得这人,是灵犀初入府时,唯一关照徒弟的管家。
对灵犀好的人,他都会和颜悦色两分,叮嘱福伯道。
“你家伯爷受不得刺激,从今日起,只报喜不报忧,如能挺过这个月还有恢复希望。”
福伯捏着字条正在为难,“可现在有要事,老奴做不了这个主。”
刘时广抢过纸条看了一眼,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斜斜,错字连篇,大致意思看得清楚,“只要现银,二十万两,凑足银两送到西城门找一个小乞丐,查验后自会放人。”
刘时广看过后扯住福伯的领口,大骂,“能救人你还忧郁什么,是二十万重要还是我宝贝徒弟重要,我告诉你,灵犀他将来就是第二个神医,你们要是敢不救人,我现在就进去将那个老头子弄死。”
福伯连忙好话求着,“灵犀也是老奴看重的孩子,老奴豁出去顶着下辈子坐牢,这银子也要挪借出来。”
福伯知道,挪借府上银两是大罪,可小公子对冬子有再造之恩,他不能不管。他想着将人救出,自己就去知府那认罪。这事他也不打算告知新夫人,人都有私心,他怕新夫人舍不得二十万两巨款,舍了灵犀的性命。
他下定决心,结果看到一身狼狈由人搀扶进院的小公子。
他使劲揉了两下眼睛,呆愣在原地。
“小公子!”
慕灵犀对他露齿一笑,“福伯,我回来了。”
福伯丢下字条向慕灵犀快走几步,到了近前上上下下打量小公子,走前年画娃娃一样的孩子,回来时一身狼狈,忍不住当下就哭出声来。
“这是受了多少罪哦!”
拓跋颜眼尖,将地上的字条捡起来,看过后心下冷笑,“正愁找不到同伙,自动送上门。”
是该说他们猖狂到没长脑子,还是眼里只剩下了银子。
“福伯,你这是准备去送银子?”他抖了抖手上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