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脸色涨红,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
“嘿嘿,老奴确实一向胆小,小主子您问。”
“丁、刘二氏平时在浣衣局表现如何,用度如何,可与外人时常有接触?”
胡氏看了一眼汪婆子,抢先开口道,“咱们浣衣局是最下等的奴才,多数都是与府上签了死契,犯了大错被扁罚过去的。为了防止她们有报复心,平常是不允许出院走动的,她们二人也一样,见不得外人。唯一能接触的,便是看门的哑巴,给他几个钱,让他出府捎带点东西回来。”
慕灵犀又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的汪氏,“你说说。”
汪氏也不晓得是紧张还是害怕,身子一直在颤抖。
“没,没有什么发现。就是她们比咱们阔绰一些,可能,可能见过的世面比咱们多,平时也懒得与咱们接触,我和他们不是一个房住的,不清楚。”
“那谁与她们二人一房?”
胡嬷嬷立即赔笑,“是老奴。可老奴晓得她们手上有钱,从来没贪过她们银子啊!”
慕灵犀头疼,一切都太合情合理了,所有证据都指明,她们没有受人指使,也没有得到过好处。
“下去吧!”
二人走了,她静静地坐在房中许久没动。
如果查不出指使者,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一切都是她娘所为。
慕灵犀坚信,娘不是那样的人。
张嬷嬷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小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将她们押到柴房吧,不说真话不许给任何吃食!”
“要老奴看着吗?”
慕灵犀摇头,“不用,柴房门敞开,只绑了她们的脚就可。”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晚,慕铮终于在晚膳前赶回家中,今日是小年,无论如何也是要和家人一同用餐的。
他想了想,继续禁足楼氏,命下人将长孙叫来,只与两个孙儿过一个年节便算了。
慕孟珏原本就被吓了一次,病没好又在院外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到了学堂又被耻笑奚落上了大火,到了家便大病不起,这一次是真的发起了高热。
福伯命人请了府医,在伯爷这边却避重就轻道,“老奴过去请大公子,大公子躺在**睡觉,唤了几次他只称不饿,看样子似是病了。”
慕铮想到上一次珏儿装病躲避惩罚一事,不由得火起。
“越来越不像话,我这个祖父叫他吃顿年节饭,就算病也该爬来,这是他要守的规矩,他竟然又想用那招博取我的同情心,他不想吃是吧,那就算了。”
一大桌子的好菜,最后只有慕铮和慕灵犀二人用。
一个年岁大了奔波一天,用几口便乏了。
一个年岁还小,也不能吃酒,好好的一顿年节饭,不到一刻钟就散了。
慕灵犀看着桌上的羊排、鱼肉还有整鸡都没动,干脆命人打包撤回自己院子,又请了福伯过来,春辉院一时好不热闹。
福伯还有职责在,草草喝了两杯酒便走了,慕灵犀起身追出来相送。
“管家伯伯。”
“小公子,外面天寒,你怎么还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