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对于别人质疑她并不生气,没办法她太小了,饶是胸有成竹治好老太君的病,无人信服她也是枉然。
她只能对吴老太君道,“中风与饮邪的发病极为相似,但是治法却是南辕北辙,所以您的病才会治了半年之久都不见好转,别人不信我,但病发在老太君您身上,我希望您能信我一次。”
吴田氏听到他竟然蛊惑老太太,在一旁猛地拔高了音量大吼着,“大嫂,你怎么还能这样坦然地坐着,这小孩子在咱们府邸胡闹你也不管吗?母亲的身子何等的精贵,您就这样看着不闻不问,平时就是这样尽孝的吗!”
她故意当着外人说话难听,吴夫人眉头蹙紧,却没法子反驳。
她只能道,“是啊灵犀,伯母晓得你是好心,但你毕竟年岁太了,有自己的主见是好事,可也要虚心不能太过逞强,伯母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老太君的身子更重要,现在和吴即出去玩会好吗?”
她对吴即使眼色,希望儿子能把他这个朋友带出去,别再在这里胡闹了。
吴即感觉自己闯祸了,原本兴奋地想介绍好友来给祖母和母亲认识,也是因为灵犀厉害,受夫子器重,可是没想到他把娘亲惹生气了。
他拉慕灵犀的手,却几次用力都没拉动,“灵犀,你不是答应教我做九连环吗,我们现在去吧。”
慕灵犀神色悠闲,仪态从容地看着满是嘲讽与质疑的众人,她眼底波澜不惊。
吴老太君心下暗忖,这孩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家能调养出的性子,如此受人嘲讽不羞不恼,是个能成大器的。
她越发喜欢慕灵犀了,“这是个有气度的好孩子,即儿以后多向人家学学。”
因着欣赏,见孩子执意留下不走,她给台阶道,“灵犀,你详细说说我的病情吧!”
慕灵犀点头,“我刚给老太君把过脉,您的脉象细弱、弦滑。脉细的人,说明气血两虚,脉弦滑说明病在肝脏。老太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这半年来是不是肠胃一直不好?”
吴老太君一愣:“正是。”
曲大夫立即反驳,“这和肠胃没关系!”
余大夫也道,“你这是避重就轻,胡说八道!”
“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她一向柔顺的眸子忽然出现锋利的光芒,似刀子一般质疑地盯着二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完全不似六岁的孩子。
“你们用疏导的方法来为老太君治病,用祛瘀的法子治疗中风,只会让老太君越来越弱,身子越治越差!”
老太君从**坐起来,脸上出现凝重,“好孩子,你继续说。”
慕灵犀点头,“老太君的病,病因不在气血淤积,而是心肺气虚导致脾阳虚弱。脾气不声,胃气不降,难以生化气血,从而气血亏损肝气不足才会日日头晕目眩,无力起床继而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