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手一推,他理了理衣襟,大步地往前走去。
“王爷不在这儿歇下吗?”
忍不住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
北堂昊转首时冷冰冰地说道:“对你的亲生女儿也太过冷漠,敲门半晌愣是不给开门,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好似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她浑身微微地颤抖,尤其是下颔,在眼泪滚落之时,颤抖不息,“妾身只想陪着王爷。”
“我可不想守着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体贴的女子!”
不由分说,顿时将人一推,自己则快步外出。
小郡主对他却显得陌生,不住地朝着他身后呼唤,北堂昊知道汪芙春已经默默地跟来。
耳畔响起微微的啜泣的声音,索性将郡主往秦兰秀的怀中一放,自己则大步离开。
赶忙追上几步,只望见决绝的背影,秦兰秀抱着孩子呆在一旁,“侧妃娘娘!”话才刚出口,脸上便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汪芙春一不由分说,一掌掴在脸上,“郡主小不懂事,难道你不会将她带走吗?”
气哼哼地坐在一旁恨恨地说道。
“王爷第一次在春芳院里面歇息,生生地被你搞砸!”暗暗地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兰秀捂着脸庞,一声不吭。
汪芙春心中更为气恼,纤细葱白的手指,三寸长的指甲伸至她的面前,“你心中不服是不是?在你的心中是不是也想嫁给王爷,做一名妾室,你说,你快说?”
紧抓住她的手臂,不住地摇晃。
她猛地摇了摇头,紧张不已,“侧妃娘娘,奴婢从没这般想过,奴婢只愿能一直随在娘娘的身边!”
扑通一声,立刻跪下来。
扯了扯唇角,她冷笑着:“你跪在这儿反省!”
秦兰秀的身子一软,坐在酸麻的腿上,眼眸凝着怒火,带着深深的恨意,丫鬟和下人经过向她投去的同情的目光时,死死地抓住五指。
只跪了一个时辰,汪芙春再次经过时方才想起,斥骂了几声才放她离开。膝盖已经通红一片,坐在芭蕉树旁的栏杆上,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查看伤势。
脑中突然想起来,已经到了皇上约秦玉染的时辰。顾不上腿脚的疼痛,立刻瘸腿来到皇上和秦玉染和相邀的牡丹亭。
远远的亭子里挂满了纯白的轻纱,轻风飘起,麦浪一样,又如波涛缠绵起伏着,瞬间将刚刚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将早已经在心中说过无数遍的话语再次在脑中浮想了一遍,这才款款地前去。
头上戴着一个盖着轻纱,朦朦胧胧才愈发的美好,脚步轻微,优雅像是在屋顶里睥睨着万物的小猫,迈着优雅的步伐。
“奴婢见过皇上!”
背影岿然不动,背负着手眺望着茫茫的水景。
“奴婢遵照皇上的吩咐将信件给了王妃,只不过她沉迷读书,无暇前来,特命奴婢前来与皇上相伴!”
说得情意绵绵,柔情缱绻,可皇上的背影却依旧一动也不动,她不敢抬头,只望着他的脚后跟上绣着的龙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