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战的遭遇让人为他感到揪心,并且这其中绝大部分可能还是因为她的到来,但这不是让她毫无理由的就可以答应他的请求的原因。
“什么事?”秦玉染心平气和的问道。
李战垂下眼睑,从怀中拿出一张陈旧的羊皮卷。他双手在羊皮卷上来回摩挲,就像它是个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半晌后,他的声音沙哑响起:“你敢用北堂昊的身份,想必你们关系必定不一般。”
关系不一般?这个猜测秦玉染是想否认的,但想来他应该正是看在这一点上,才有求于她。秦玉染不置可否地点头。
“我想跟着你,为你卖命。”得到了秦玉染的点头后,李战忽的握紧了拳头,睁大双眼坚定地盯着秦玉染。
被他双眼重新燃起的希望给吓到了,秦玉染实在想不通,跟着自己对他来说有何好处。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提点他一下:“为何要跟着我?我如今也是无依无靠,一介弱女子,给不了你什么功名利禄。”
他急切地将手中的羊皮卷塞到秦玉染的手中,就连说话的语速都比刚才快了些:“我不要功名利禄。我愿意跟着你,为你赴汤蹈火,只要……”他停顿下来,似乎很是为难,“只要你带我去找张大将军他们。”
找父亲?秦玉染更是不解,她默默接过羊皮卷,捏在手中觉得甚是发烫。这有些说不通啊,且不说张威已经战死,就算张大将军还活的好好的,他就这样放着长平关的血海深仇不管,非要卖命跟着她去西北战场找张威,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吧?
似是读懂了秦玉染的疑惑,李战在她面前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秦小姐,你误会了。今日之事,李谋铭记于心。只是张将军有托,如果不做到,我有愧于他。只待我他日了却心愿,自会想方设法,为兄弟们报仇。”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秦玉染不禁将他又重新打量了几眼。若是冬雪有意,他倒不失为一个良人。说到冬雪,秦玉染心中又是一阵焦躁。今日她一直跟着李战,看着他不断挖废墟的尸体,她也有留心过,他挖出的人皆是男性。如果冬雪没有在长平关,那么她会去哪里了,难道是回府内了?可后来随之失踪的夏花呢?
瞧着秦玉染眉目之间的疲惫,李战犹豫几下,对着她缓缓说道:“这就是张大将军留下的地图。他临走时交给我的东西,现在已经全部物归原主了。”
一听李战说这是父亲留下的东西,秦玉染心下大喜过望。之前他说未带在身上,还以为是在长平关里。当看到长平关被付之一炬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还能见到父亲留下的东西。
她立刻迫不及待打开羊皮卷,上面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父亲的笔迹。不过越看下去,秦玉染的眉头拧的越紧。因为上头用线条简单的画了几道,除了在几个交叉处写了些标注外,再无其他。
大略看了几眼后,她便匆匆将羊皮卷收好,置于怀里。
“父亲可有其他话说?”秦玉染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着李战,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看不懂这副图,也免得再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