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忽然跪爬上来几步,不停地磕头,“七娘子饶命,小的奉命,一来是听七娘子府上的动静;二来,陛下让我保护七娘子的安危。”
“骗鬼呢?有你们听墙角保护的?”陆元又是一吼,两人顿时将头塞到地板,不敢抬起。
“陆堂主,你不可无礼。毕竟是陛下的人。”
听了此话,陆元这才退了过来,不再吓唬他们。
陆昭漪细想之后,再次问,“应该不止你们两人吧?这些日子你们听到什么消息?”
底下的另一人,颤抖着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陆昭漪,似乎有些害怕,但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实情。
“七娘子,陛下命我等小心行事,不能被七娘子察觉,故而也没有听到什么。只是,七娘子府上没什么动静,与我们轮换的人,也都只向陛下汇报了,侍郎府戒备森严而已。”
听此,整个屋内安静片刻,最终,陆昭漪轻启朱唇,细声说道:“你们多久轮换一次?”
“约莫四更天开始轮换。”
“四更天?”
此刻,距离四更天只剩一炷香的功夫。
陆昭漪自桌案前起身,转而走到两人面前停下,轻声说:“待会儿四更天前,我会让人把你们送回去。但你们也得答应我,明日将我教你们的话传到陛下耳边,听到没有?”
“听到,听到!”
两人异口同声说着,随即,又在他们耳边嘱托了几句。之后,陆元赶忙吩咐人,要在一炷香内,将他们两人送回东宫之内。
……
与此同时,在东宫之内,空**的庭院,有两人正在此间行走,一个身着玄色长袍,头戴金冠,俊逸非凡,浑身透着一股子霸气;另一个则是身穿蟒袍,腰间悬挂着佩剑,带着一股常年于军中锤炼出来的杀气,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
“皇叔,你说,朕是不是多心了?”
“陛下并非多心,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考虑的多,不然如何治理这天下。”
濮阳王言语轻淡,仍能听出对侄儿的宠溺与疼爱。
“如今,永平里内防备过于严密,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抓到,城内还有不知名的势力在针对着她,皇叔,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夏裴的话,令他有些尴尬,转而轻笑几声,说:“陛下是仁君,是贤君,我做不来陛下的决定,这一年来,你制衡朝野派系,已然花了不少心思,打压荆越一派,使得旧南陵在朝中壮大。也使得北荆州内乱,并、雍乱象不止,这些都不是陛下的错。”
濮阳王言辞诚恳,听闻此话,夏裴亦是不由自主的点头认同。
“倘若,陛下将错就错,借此危机,试探出陆七娘的底细,那便也是值得的。”
“试探?”夏裴摇头低语,“朕,就先替她解决了北荆州之危,看她后边如何抉择,估摸着,她很快就会有动作。”
说着,他抬眸与濮阳王对视,片刻之后,他轻言道:“皇叔若不急就寝,便随朕,去问问近些天,永平里的状况。”
两人一前一后,往东宫偏院而去,越靠近偏院,也就代表,越靠近永平里,陆昭漪所部属的防备圈中。
“你们看,那人,是不是陛下?”
远远地,陆元身边的一人提醒着。
夜色昏暗,透过昏暗的光线,他们很快锁定了正往这般过来的两人身影,他们知道,这两人,是站在大渊朝顶峰之人,可以立即左右着无数人的生死。
但此刻,陆元等人决不能被发现。
“小子,记住了,七娘嘱托你的话!”
准备撤离之际,陆元抓住手底下那人的咽喉,说着。
那人猛地点头,不断地回应着。
“若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知道侍郎府内,弓箭手的厉害。”
说完,陆元挥手之间,带着一帮人,潜入暗中,一声不响地返回了侍郎府。
“谁在那里?”夏裴呼喊一声。
草丛中,两位盯梢的守卫爬起来,快跑上去,跪下。
“拜见陛下!”
看着两人,夏裴眸色一转,“你们这一日盯下来,探听到什么?”
他们低头挣扎片刻,其中一人抬头,“回禀陛下,属下探听到,侍郎府内有一老者的声音,似与七娘子交谈,京中势力之分。”
“好了,你们退下吧!”
夏裴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他们离去之后,夏裴沉吟片刻,又转而吩咐手下的人:“你们继续盯着,务必确保,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要向朕回报。”
“遵旨!”
夏裴望着他们离去,眉心微皱。
“陛下,他们说的老者,是勾辰子?还是说,他们被收买了?”
“还不知道,且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