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之冷不丁的声音打断了孟莘的思绪,她微微一愣,然后抬眸看着面色平静的沈怀之。她摇摇头:“我真的是把你当朋友。”
“若是当朋友,为何你总是叫我沈公子,叫的如此生分?若是当朋友,你为何总想着要把我推开?若是当朋友,你——”
沈怀之正说着,后来一匹受惊的马儿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眼看要撞上孟莘,他瞳孔微微放大,连忙将她拉入怀里退后了几步,才将与失控的马儿错开。
孟莘被他猛的拉进怀里,少年温暖的胸膛和淡淡的薰草香冲进她的鼻尖,她微微一愣。然后她听见别人惊呼道:“马受惊了!快让开!”
孟莘抬眸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颚,抿了抿唇。沈怀之将孟莘扶起,解释道:“刚刚那马要撞上你了,所以我才——”
“多谢。”孟莘浅笑嫣然,她抬眸看着少年皱着眉认真的跟自己解释,她笑起来,“沈怀之,我叫你沈公子,是因为你总是叫我孟姑娘。我推开你,只是觉得你跟我们在一起不自在。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当朋友,相反我觉得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少女于闹市中亭亭玉立,她眉眼弯弯如天上的月牙儿,水光潋滟的眼里泛着清澈的笑意,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一身白衣少年。
沈怀之瞧着少女的灿若桃花的笑容,他心头一跳,他慌乱的别过头,眼里的慌乱无措都在表明他对少女的喜欢。原来,喜欢就是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浅浅一个笑容就足以令他怦然心动。
孟莘眨着眼,歪着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没有说话了呢?
沈怀之咳嗽了几声,耳尖泛着淡淡的红色,低声说:“没有。”
然后说完了之后,看着孟莘又盯着自己看,他抿了抿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皱起眉:“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孟莘摇摇头,她抬眸微笑:“我可以叫你怀之吗?”
沈怀之一愣,然后眼里就像一块寒冰被化开的娟娟流水,他盈着浅浅的笑意,垂着头看着孟莘,弯下嘴角:“我字之怀,你叫我之怀吧。”
孟莘低声念叨着:“怀之,之怀?”
然后她仰起头,露出笑容:“好的,之怀。”
“孟莘。”沈怀之也扬起嘴角,轻轻的叫着。然后两个人又相视一笑。
“走,看看想不想买点什么?”
“好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人群中,此时一抹身影也从他们旁走过。
孟莘笑着微微愣住,她回过头看着人头攒动,人们来来往往,她有些疑惑的蹙起眉。
“怎么了?”
“没什么。”孟莘回过头,她摇摇头。但是垂下眼眸时,她却在想:真的好生奇怪,刚刚竟然有种隅安的感觉。应该是自己出幻觉了吧。
另一边的古川也突然站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看,可映入眼帘的除了后脑勺还是后脑勺。他皱着眉挠了挠头,难道他看错了?还是出现幻觉了?他刚刚明明觉得有个女子好像就是孟莘,可为何现在找不到了?
古川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孟莘已经不在花方镇了。算了,还是先去下一个地方吧。
阮辰此时却走到一家客栈,他抬脚就走了进去,进到一个房间。他一进去,里面就有一个女子。兰琛一看见阮辰,她连忙站起来,行礼道:“阁主。”
阮辰微微颔首,然后坐下来抬眸看了她一眼。兰琛连忙说:“叶欣已经被我们成功收归了,我们利用她的仇恨一直给她灌输要杀了周帝的想法,现在她对皇帝的恨意已经达到顶峰。”
阮辰做了个手势:那孟莘呢?
兰琛连忙摇摇头:“没有,接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加害孟姑娘。我们对叶欣加以诱导,将对孟姑娘的恨都转移到了古川的身上了。”
阮辰满意的点点头,一双深邃的眼里微微泛着冷意,要是那么简单粗暴的对付周帝太便宜他们了。所以,他要慢慢的折磨他们。阮辰不禁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连兰琛都看不懂的笑意。
兰琛不由地暗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后劲一凉。
之后,阮辰眯起眼,做了一个手势:在过些日子就将她送过去吧。
兰琛点点头:“是。”
阮辰又问道:那件事可有消息了?
兰琛从怀里取出一封还未打开的信递给阮辰,道:“这是他们打探回来的。”
阮辰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兰琛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阮辰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封信,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上面迟迟没有动静,他沉默着,随后转身走到窗边。
这封信里是他曾经的过往,但是在面对真相的这一刻时,他犹豫了。他不知道孟莘与他会走向什么样的局面。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陪在孟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