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一副沮丧的样子,锦枝解释道:“起死回生乃是逆天之术,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做到,她死得非同寻常,又一直不愿意离开,能重新聚集起魂魄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闻言君亦邪却是猛地抬起了头,“你说什么?她死得不同寻常,如何不同寻常?”
锦枝面色古怪,“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君亦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开始不住地回想那一日的情景。
那时他还尚年轻,只知父皇沉迷修道炼丹,却不知他早已加入了通天教,那一次,就是他撞破了通天教在密谋要在丹药里下慢性毒药残害父皇,被一个长老一路追杀。
他一路逃,逃回了东宫,却没想到那日她正好来东宫找他,正巧撞上了追杀的人,
然后,就替他挡了一箭。
临死前握着的,正是这串玉色珠串。
事后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所以不愿回想,也不愿回来。
却错过了拔除通天教的时机,让他们一步步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地步。
如今再想起,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锦枝听后眉头皱起,“她灵魂之力溃散,以至于冥界都找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才会允许她留在世间这么多年,所以,她绝对不会只是替你挡了一箭那么简单。”
不过灵魂之力溃散,倒很像是通天教的手笔呢!
想到这里,锦枝看向君亦邪,“这几日你先好好守着她,短则七日多则十日,你便能看见她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君亦邪心情复杂的离开客栈,一时间心里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也不想回住处,就命人赶着马车,来到了京郊的一条小河边。
这里是他们从前最喜欢的地方,每年每个季节,他们都会来到这里,一同看天边云彩,落日夕阳,感受着季节更替,万物美好。
如今再回来,眼前景还是从前景,但是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坐在他们从前最喜欢的那块石头上,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一直待到薄暮冥冥,君亦邪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会去,暗卫便焦急地迎上来,“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宫里又出事了!”
君亦邪神色一变,把养魂玉放到了衣襟处,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说道:“又出什么事了?”
暗卫递上一个小竹筒,说道:“宫中的眼线传回来消息,皇上突然发布了一条谕令,要以东瀛的名义,将通天教化为国教推向四国,广招教徒,要在明天晚上的宫宴上宣布,通天教的使者已经到皇宫了。”
君亦邪眼眸眯起,“曲姑娘他们知道了没有?”
“主子未归,属下等不敢擅作主张,还未曾向他们传递消息。”
君亦邪将竹筒递给他,“去把这个竹筒送到曲姑娘和她的夫君手中,记住,必须是二者其中的一人,顺便问问曲姑娘的看法。”
“是!”暗卫恭敬退下。
……
那些被困在圣殿的教徒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他们已经被困在里面一天了。
但是已经没有在闹了,因为他们已经饿的没劲儿了。
以前朝圣进去了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一直到朝圣结束出来,都不会感觉到饿渴什么的,
但是在先是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一天都没有进食的教徒呢?
好在圣殿里有茅房,否则那画面,更不敢想象。
冷皓月被挤在人堆里,好不容易挤了个靠墙的位置,饿得头晕眼花,和其他人一样贴着墙半躺着,毫无一国太子的包袱。
气海里的印记无论他怎么联系都没有一点反应,让他的心一点点沉入了谷底。
他又饿又困,就在要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气海里的契约书却又有了动静。
他进入气海,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在打开书的那一刻,整个意识被吸了进去。
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冷皓月站定,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密室当中。
他为什么知道这是个密室呢?
因为这里阴暗无比,四周无门无窗,只有不知道多厚的石墙。
他立刻便警惕起来,下一秒,眼前出现了一个穿黑袍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冷皓月冷声说道,眼神同时不住地打量这他。
“我是你的教主。”
黑袍遮住了他半边脸,冷皓月只看得到一个下颌,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眼熟。
“你就是通天教的教主?找我什么事?”冷皓月缓缓说道。
黑袍男人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且爽快的人,西戎太子。”
冷皓月内心: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黑袍男人一笑,黑袍边缘露出半个嘴角,“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身份,我还知道,你想超越凤栖墨,成为四国第一人;你还喜欢聂锦枝,想将凤栖墨取而代之。”
冷皓月下意识大声反驳,“你胡说什么?!”
黑袍男人冷嗤,“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你偏得了别人,却偏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不是吗?”
冷皓月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阴鸷地眼神死死地盯着男人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袍,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