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师取了符水来,对着凌印的额头点下,然后用一碗清水在其中念念有词。“这皇上偏疼三皇子也就罢了,就连皇后也格外重视,淑妃,你的大皇子当初只有被当做护身符一样去给太后镇殿,何时请过法师专门为他祈福了?”完颜贵人这样笑着说。
“淑妃当日生大皇子的时候,完颜贵人似乎还没入宫吧?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一样。”叶贵人冷冷的说着,丢下一声轻哼。
“不过说到底皇后是很重视宛妃的孩子,就连二皇子也从未专程请法师为他祈福,二皇子自幼身子弱,都不曾祈福。而三皇子才满月就这样重视,可见一般了。”毓嫔低声说着。
淑妃只是淡淡的对我笑了,而后不再看我。正在这时,法师手里盛着水的碗忽然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众人皆是一惊,那法师更是惊慌失措,跪倒连连请皇帝饶恕。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太后一惊对着皇帝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你不必慌张,有什么你就只说,哀家和皇上都会恕你无罪。”太后对着法师又道。
“适才替皇子祈福做法,不知怎的忽然就犹如有神力一般,似乎是神明怪罪。只恐怕皇子性命有碍啊。”那法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唬的众人都是担忧。
“啊?”太后一听更是惊慌,大金后宫人人都深信占卜之术,且法师的话向来更是不可小觑的“那可有法子破解吗?”
“那也不是无法,只有血亲之缘的人能为皇子化解,终身侍奉神明。”那法师这样说着,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侍奉神明?血亲?三皇子的血亲只有宛妃,岂不是要宛妃去给神明作为祭祀之人?这……这如何使得??”叶贵人失声道。
我也惊呆了,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乳母怀里的凌印,在座众人皆是吃惊不已,尤其是皓哲,他先一步站出来到“法师之言岂能尽信?宛妃是皇子的生母,怎可去祭祀神明?再者咱们大金许久不用活人祭祀了,不是照样国泰民安?你是哪来的术士,竟敢花言巧语蒙骗皇上圣听?是谁指使你的?说!!”
那法师赶紧瘫软在地“并无人指使啊,是……真的啊。”
皇帝已经充满了血丝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法师,半天对他冷冷的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法师迟疑了一下,最终又道:“也有别的法子,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是请宛妃娘娘到萨满庙里亲自供奉自己的一样贴身物件,权当是自己的替身了,且不能有旁人跟着,也不能有旁人沾手。”
法师这样说着,太后便道:“这个法子成,皇上以为如何?皇子的平安要紧,宛妃是他生母,亲手道萨满庙里供奉贴身之物也是应当的。”
“皇上!”我站起身,走到皇上面前跪倒“请皇上准许,宛儿即刻便去,只要能保住臣妾印儿的平安,臣妾死不足惜的。”
我爱子心切,皇上如何不知呢?便道“好,那宛妃随萨满巫师前去,朕与你的印儿能够平安就好。”
萨满法师又道:“只是娘娘要一人前去,还请娘娘带着皇子,亲手奉上物件,那才诚心,否则也是无用的。”
谁也不曾料想,深宫之中,堂堂天子脚下会有什么危险呢?这法师虽然是第一次见,却是皇后引荐的,谁也不想会有什么事,所以当他这样说的时候,皇帝与我都不曾多心。
一来是因为大意,二来也是因为涉及到印儿,我便丢了原本的冷静和多思,只是一心想着只要我的印儿平安就好,因此才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这个法师,随着他前往萨满庙。
大金的萨满庙远离后宫,出了顺贞门,还往北,一直到了皇宫的最北边的犄角,这里很偏远,极少有人经过,法师们围着我,我抱着凌印,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心中却突然开始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