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是见那畜生还有一个好,故而不舍得丢了它。”说完环视大家,打趣似的道:“它最爱本宫的如意恭桶,每日要舔上好几遍呢。啊,哈哈哈哈。”说完她的笑声与众嫔妃宫女的笑声混作一处。
纳兰氏羞得面色通红,皇后只是得体的微笑道:“贵妃最爱玩笑,偏编出的笑话也让听去当真了,果真有这样的狗也抱来一只给本宫。”
“姐姐不是有了吗?还惦记妹妹的吗?”多罗晴柔揪着丝帕的一角掩面含笑道。
皇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淡淡地道:“热气上来了,你们都回去吧。”柔贵妃等人收敛了笑容,告了安便各自退下去,才转身皇后又道:“齐佳贵人留下。”
齐佳氏看了一眼柔贵妃,但皇后毕竟是中宫之主,纵然多罗晴柔敢暗地里把横,却也不敢明着违拗皇后的意思,只能忍下独自离开。早就提醒过齐佳贵人,如今真被我说中了,从她身边走过的一瞬间,报以无奈的微笑。
离开碧波亭,在假山后面遇见了同样在乘凉没有离去的纳兰常在富察常在并叶贵人,她三人一处住着,每每都是形影不离,原本以叶贵人为核心,此时,因为纳兰氏得志反而颠倒过来。
她三人正低声闲聊,并没看见我,只听叶贵人低声道:“你是该收敛些了,怎么连她身边的人也敢得罪了,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纳兰氏如今已经被这些恩泽雨露迷昏了头,哪里肯听别人的劝告:“过完中秋,我也是贵人了,姐姐何苦来教训我?”
富察贵人瞧不过去了,便跟着劝道:“你怎么了?叶姐姐也是好意,怕你吃亏,自你得了皇后娘娘眷顾,又得到了皇上最大的恩泽,你就变了。到处把横树敌,你可知道别人背后都怎么说你?旁人也就算了,咱们三个是一处住的,像自家姐妹一样的。”
纳兰氏一声冷哼,声音里全是不屑:“姐妹?若不是我现在得志,你们想巴结我,能当我是姐妹吗?我纳兰一家就一个女儿,哪里还多出你们这些姐妹了?”
她的话气的叶贵人几乎哭了,跟着道:“我们姐妹好心劝你,你不听也就算了,还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真是不知好歹。”
正在纳兰氏还要辩解的时候,我的一声轻咳打断了她们,纳兰氏见是我,又想起之前在皇后跟前受了柔贵妃的气,众妃嫔都耻笑她,想把羞怒发泄在我身上,“哟,这是谁啊?不是冬古贵人吗?这么些日子没见了,到底憔悴了。可是因着皇上不去的原因吗?”
一旁的富察常拉住她的衣袖,她丢开了接着道:“皇上每晚都缠着我,不许我走,没办法啊,贵人只好受些委屈了。”
“我哪里比得常在的好手段,服侍皇上还嫌不够,还能好好服侍皇后。”我的话自然激怒了她,身后的夏菡与幻月却跟着小声地笑了。
纳兰氏把目光集中在夏菡身上,怒色瞬间变为不屑,跟着道:“在怎么好的手段也比不得贵人宫里,什么**啊,什么绣春锦囊啦,什么对食啦。说是奴才用的,没准是主仆联合背地里干尽了下贱的事。”
她的话极难听,夏菡一直低着头,听到其中牵扯我,随即迎面上来不卑不亢地跟着道:“奴婢人是下贱,那些东西也确实是奴婢之物。皇上已然惩处过了,事情也已经查清了。何必来牵连我家小主?常在是久听圣言的人,自然知道尊卑的含义。您现在还是常在,而我家小主是堂堂的贵人,常在肆意诽谤侮辱贵人,且出言污秽,不知道皇上听了会如何处置呢?”
夏菡一向沉默少言,对主上也绝对不敢顶嘴,如此一番话,让众人皆是刮目相看,纳兰氏听到皇上,又想自己理亏就不敢多言,倒是她身后的婢女叫小红的冒然上来指责道:“你家主子算什么?皇上最疼我家常在,少拿皇上来压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人说嘛?……”
“啪”一计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小红的脸颊上,夏菡还是得体的笑着,接着道:“夏菡僭越了,只是皇上的尊称岂是这样的黄毛丫头在这里大声宣之于口的?奴婢虽然也是下人,但是漪红阁的掌事宫人,论及官职也大她几分,替常在打了你,是叫你记着,别到处给你家小主惹祸。”
我很满意夏菡的处事做派,看着捂着脸委屈的小红,又对纳兰氏等人道:“姐姐确实该小心些,咱们万岁的尊称岂能她这样的人随便宣之于口,这不是欺上是什么?不过姐姐放心,宛儿不会出去说的。”说完一个神秘的微笑留在她们面前,随后扶着夏菡走了。
我们三人心情都是大好,今日见了纳兰氏吃亏,虽然并不全是我们一力所为,但到底看见她受些惩罚心里痛快,幻月心直口快道:“姑姑好口才,截止把那主仆二人说的无地自容了,那耳光也打的好,今天才叫痛快。”
我刮了她的鼻梁跟着道:“你啊只管痛快,往后多学着夏菡的为人处事,和应变能力,别竟只管嘴上痛快。”说完我们三人一路欢笑着。
“不过,夏菡,你今日能这样我很高兴。”拉住她的手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断然不是软弱庸懦的人,在我冬古宛儿的身边必然是你这样的人才不可。”
“夏菡没有这样好,只是见不得旁人欺负小主罢了。况且,纳兰常在确实太放肆无理了,要不了多久恐怕皇后也容不得她了。”
“是啊,这后宫中淑妃娘娘那样的人物尚且忍气吞声地活着,少不得看些人的脸色。区区一个常在竟敢这样骄横,不用我们费劲,怕是也有人要除了她的。”
想到淑妃,今日的事情我总是心里挂念她,虽然谈不上交心的相好,但是她的为人我是钦佩的,素日也算要好,今天她与二公主都受到这样的闲气,总是担心她的,路过钟粹宫的时候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往华清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