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皇上留了几位阁臣到小书房说话。

“储君乃国之基石，早日定下储君，自是好事。”赵首辅是百官之首，内阁第一人，他率先表态道。

“臣反对。”张阁老不同意赵阁老的意见，他的意思，还是要多考察几位皇子几年。

“张阁老这话下官不同意”，彭阁老一向唯赵首辅马首是瞻，见赵首辅不好跟张阁老计较，接过话茬为赵首辅分忧道，“俗话说‘三岁看老’，几位皇子，大皇子今年已过而立，二皇子也离而立不远，就是最幼的六皇子，也已快弱冠，不知道张阁老要考察皇子们到多少岁？”

皇子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理由反对下？彭阁老把对张阁老的鄙视表现得明明白白。

“王爱卿，你觉得呢？”皇上点了王阁老的名问道。

“臣以为，几位阁老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纪大人，你觉得呢？”王阁老把求踢给了纪昀，他曾是纪昀的老上级，跟纪昀说起话来，也比旁人少了顾忌。

“微臣以为，立储也不是不可行。”纪昀斟酌着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皇上精神一振，明知道纪昀和张阁老是一个阵营的，纪昀没说话他就能猜到纪昀的答案，没想到纪昀却给了个和张阁老不同的答案。

“臣以为，立储可行，只是各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这人选嘛，要好好斟酌才是”，纪昀说道，“大皇子宽厚稳重、二皇子英武不凡、三皇子微臣没见过，不做评价……”

“三皇子允文允武，小小年纪，已经显露出过人的天赋，，各位师傅都说，三皇子要是尚在，那就是圣上最优秀的继承人。”纪昀的话还没说完，张阁老接过话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和痛心。

“张阁老所言极是，要是三皇子不出事，今日我等也不必在此讨论这个话题了。”赵阁老难得赞同张阁老。

就连彭阁老，也叹息着说道：“造化弄人，天妒英才。”

说句不客气的话，三皇子可比他老子当今圣上更适合做一个皇帝，小小年纪，就显露出过人的治国天赋，要是三皇子不英年早逝，他是圣上唯一的嫡子，身后又有镇国公府，护国公府又是他胞姐的夫家，哪有如今的六皇子什么事？

纪昀悄悄瞄了一眼一旁的皇帝，见他脸上露出似后悔又似痛快的复杂表情，然后又变成了一个痛失爱子的老父亲的痛心难过，快得纪昀以为自己方才看错了。

“要是三皇子尚在，这储君之位？”纪昀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