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也知道绿意的性子,见她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在绿意的伺候下快速用完了饭,绿意亲自收了碗筷,伺候宋攸宁净了手,这才下去用饭。
次日一早,一行人又踏上了北上的路途。一行人一路向北,一直到距离新桓一百里的范阳府才停了下来。
范阳城一片平静,路两旁的好多商铺都关着门,一行人也没在外面多逗留,径直到了范阳的东风速运点。与清平县城不同,范阳的东风速运站点是个三进的院子,临街的铺面是收寄处,前院是库房,二进住着工人,三进则多数在空着。知道宋攸宁要来,快递站的人早把二进院给收拾了出来,工人搬到了前院,有两对是夫妻,男的是工人,女的则做些洒扫和做饭的活计,他们则搬到了最后面。
“太太,我们还不如到服装厂去住呢”,等安顿下来,绿意跟宋攸宁说道,“服装厂房子多,太太也能种的宽敞些。”
那里女人也多,太太做什么事也方便些。
“那里人多嘴杂,不如住在这里清静。”宋攸宁说道,“你去让张同叫快递点的负责人来,我有些话问他。”
不一会儿,范阳东风的负责人就过来了。他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叫做王良,人看上去很憨厚。
“小的给主家请安。”王良一进来就恭恭敬敬地给宋攸宁行礼。
宋攸宁示意碧连给王掌柜搬来一个凳子,嘴里说道:“王掌柜请坐,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东家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王良恭敬地说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良一开口,就露出了和他面相不符的精明。
“王掌柜读过不少书吧?”宋攸宁笑着问道,“后来怎么没读书了?”
“让东家见笑了”,王良仍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读过几年书,也参加过两次院试,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上,眼见内子每日起早贪黑的,累死累活,家里却还是差点揭不开锅,小的实在不忍心内子和孩子受罪,就不再读书,出来找活干了。”
“王掌柜这话不对”,宋攸宁认真地说道,“王掌柜凭自己本事赚钱,何来可笑之说?你值得我尊重。”
王掌柜恭敬地给宋攸宁做了个揖,口里说道:“王良谢过东家。”
“王掌柜可知,新桓的战事如何?”等王掌柜重新在凳子上坐下,宋攸宁问道。
“小的估摸着战事不乐观”,王掌柜摇了摇头说道,“新桓城已经被围了二十来天了,城里的兵力才几万?朝廷的援兵迟迟未到,形势怕是很严峻。”
宋攸宁担心的也是这个,新醒都指挥使司下辖十三个卫所,每个卫所五千六百人,那就是七万二千八百人,可是这七万多人分布在宝奉长长的边境线上,并不都在新桓城里。这些人鞑子杀进来时已经战死了一批,剩下的就算全在新桓城,也不一定能敌得过鞑子,更不说分散了。就算有些接到命令来驰援,如今新桓城可用的兵力,怕也不会超过五万人,哪里是十二万鞑子铁骑的对手?新桓城被围这么多天,怕是已经弹尽粮绝,只是在苦苦支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