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不好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转换话题道:“父亲那里,不能听之任之。”
若是由着大老爷这样下去,身体哪吃得消?五十好几的人了,哪能象毛头小子一样,夜夜笙歌?这话纪昀却不好明说。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无凭无据的,说什么话父亲也不会相信”,宋攸宁说道,“更何况鸳鸯又有了身子。”
也好在鸳鸯有了身子,大老爷怕是能消停一些日子。
纪昀也明白,自古以来,没有儿子插手老子的房里事的,更何况是把父亲已经有了身孕的通房送走,最是让人诟病。
“先等一等吧,等调查清楚再做打算吧。”宋攸宁跟纪昀说道。
“也好,不过我还是先给父亲去封信,让他对那个丫头防备一二才是。”纪昀说着,在房里再也呆不住,起身去书房写信。
宋攸宁心想,写信怕是也没什么用。不过纪昀做为儿子,关心大老爷,这也是人之常情。
大老爷的信和去调查的信儿前后脚到新桓。调查的人说事情进展不顺利,他们循李家夫妇的来路去了岭南,结果李家夫妇也并不是当地人,原也是从外地到了当地,想在当地做生意,结果生意难做,又离开了岭南。
“听说李家在京中有亲戚。”信中这样说道。所以去调查的人把重点放在了京城,只是暂时还没有进展。
至于大老爷的回信,不出宋攸宁所料,只字不提纪昀所提鸳鸯之事,只说让纪昀好好为官,光耀门楣。又问大太太什么时候回兴平。
大太太心心念念着要回兴平,到底是没能成行,前些天,纪晏跟着顺风的车队回了湘安。
宋攸宁趁着元哥儿三兄弟休沐,让三兄弟在大太太面前闹了一场,终是把大太太闹得软了心肠,一迭连声地哄几个孙子道:“别哭别哭,祖母不走,祖母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我的乖孙子。”
三宝破涕为笑,亲昵地搂着大太太的脖子道:“祖母最好了,我最喜欢祖母了。”
大太太被哄得喜笑颜开,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好,我也喜欢我的乖孙们。”
秋天,石林宋攸宁田庄上种的棉花大丰收。
纪昀让人装了几车棉花,谢玄派了军队护送着,送往京城。
至于其他的,宋攸宁让人把棉花轧了,棉籽好生保存起来,做为来年的种子。至于皮棉,除了送给亲戚和自家留的,其他的都比照种红薯时的做法,若是有百姓来年肯种棉花,就把皮棉先赊给百姓,签了协议,来年原量归还就是。种子来年有布政司衙门提供,也等收获后原量归还。
为了让百姓直观地了解棉花的保暖效果,宋攸宁让服装厂门口摆起了摊位,宝奉三司衙门合作,也派人到了现场,看服装厂的人现场加工棉服棉被,百姓有感兴趣的,都可以上前来看一看,摸一摸,感受感受。真金不怕火炼,大家知道了棉花的保暖效果,就有人试着来商量赊棉花的事。不光是在新桓城,现场签订协议,也把皮棉给他们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