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宋攸宁打断了红玉姑娘的话,“我认识的纪昭,今年已经三十有五,早已娶妻生子,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与姑娘说的和你订下嫁娶之约的人,怕也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代三十五岁的男子,已经是老男人了,能拿出那么多银子给你赎身,家境自不一般,能娶一个妓女做正室?这窑姐儿怕不是在说笑话吧?旁边众人听了宋攸宁的话,都鄙夷地看着红玉。怕是那纪昭逢场作戏,这窑姐儿却象狗皮膏药,粘上就揭不掉了。再说了,一个窑姐儿,人家就算是玩一段时间,给了钱,付了帐,又给你赎了身,你还有什么可闹的?还说什么始乱终弃,窑姐儿也配?
趁着众人议论的时候,宋攸宁悄悄吩咐了碧连两句,碧连快步进了院子。
“可是,纪郞他答应娶我的,还租了院子,和我一起生活。”红玉急着辩解。
“那姑娘更当在你们的‘家’里等你的纪郞”,宋攸宁说道,“来我们家门前这是做什么?”
红玉说道:“可纪郞告诉我他要回南泰了,不带我走,所以我才……”
“那是姑娘和你的纪郞的事”,宋攸宁大声说道,“那他昨日和姑娘说时,姑娘怎不求他带你走?”
“我求过他了,可他不肯。”红玉伤心地说道。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宋攸宁说道,“姑娘的纪郞既不肯迎你进门,你到我府上闹事又有什么用?”
“就是,人家不愿意纳你,你闹到纪大人府上做什么?”人群中有人说道,“害我刚才还以为是纪大人在外边……”
说话人身边有人扯了他一下,那人把下头的话咽了下去。
“害你们都以为是大人在外边惹了风流债,对‘良家’女子始乱终弃”,宋攸宁在良家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别说你们了,连我刚才也是一头雾水,大人白天忙于政事,下衙后都按时回家,休沐日也总是忙着体察民情,我还纳闷呢,大人哪里还有时间与一个女子卿卿我我,私订终身呢?再说了,他这不是还有妻有子呢,怎么去娶别人呢?”
宋攸宁的话把众人都逗得笑了起来。
“就是,大人是个好官,我就说大人不会做这事。”有人附和宋攸宁道。
“我也说大人是个正派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大人来就修了边墙,让鞑子不能过来害人,说啥我也不信大人会做那等事。”
“大人一心为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眼瞅着这儿成了纪昀的表彰大会,宋攸宁也不出言打断。
“纪太太。”
“母亲,您辛苦了,我扶您进去吧。”红玉刚想跟宋攸宁说话,宋攸宁却招呼大太太进去。
大太太满意地说道:“好,你也累了,我们进去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宋攸宁扶着大太太就往内走。
“乡亲们,已经到了用饭时间,我们太太说了,各位乡亲因为我们府上的事,误了饭时,特意让小的带乡亲们去不远处的饭馆用顿饭,以后还请乡亲们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