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找你说啥呢？说这么长时间。”宋攸宁随意地问道。

纪昀一时没说话。

宋攸宁有些意外了，她也是随口一问，倒不是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看纪昀一副不好说的样子，宋攸宁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明天还去衙门吧？”

她转换了话题。

纪昀嗯了一声说道：“二叔找我，为了大哥的事。”

纪昭的事？纪昭能有啥事？

“大哥怎么了？”宋攸宁问道。

“大哥没有参加今年的院试，和二叔一起来了石林。”纪昀说道。

这个宋攸宁早就知道了，算算二老爷一行启程的时间，明显是没到院试开始就来了。

“所以呢？为什么不考试就来了？”宋攸宁问道。二老爷的话是大少爷惦记和纪昀这么长时间没见，想来见一见兄弟，叙一叙兄弟之情，顺便体验一下石林的风土人情，当然这理由听听就好了，没人真信。

“大哥这么多年，院试都没过，二叔来找我，想让我为大哥走走门路。”纪昀说道，语气里有压制的怒意。

走走门路？怎么走？

宋攸宁问道：“二叔没说让你怎么走？是给他找老师，还是找书院？”

纪昀板着脸说道：“不是找老师，也不是找书院，他想让我找考官，给大哥弄一个秀才出来。”

宋攸宁这下是真吃惊了，知道那家子都是极品，可没想到他们这样敢开口。科举舞弊，他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虽说院试没乡试会试那样严格，可它也是科举啊，谁会傻到为了一个堂兄弟犯这样的大错？再说了，二房想来不会就让纪昭中一个秀才就满足了，那以后呢？乡试会试也让纪昀舞弊吗？就算纪昀愿意为了纪昭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舞弊，他也没那样大的能量！

“你在这儿，怎么给他找考官？”宋攸宁生气地问道。

“他想让我找岳父。”纪昀说道。

二老爷还说了，让纪昀跟宋明德说一声，宋明德做为一省最高长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是举人，不也是宋明德一句话的事？今年的院试已经过去不说了，明年春天院试纪昭通过，正好跟上参加明年秋天的乡试和后年春天的会试，也不耽误时间——院试是三年两次，乡试和会试则是三年一次。还有三少纪晔，兄弟俩正好一起参加，也给宋明德省事了，正好一起办了。

宋攸宁险些被气笑了。他纪昭是谁？让纪昀和宋明德为他做这种事？就是自家元哥儿考试不中，宋攸宁也不会让父亲做这种事。

“他们可真敢想！”宋攸宁气道：“别说他纪昭了，就是元哥儿和二宝三宝长大，考不中就考不中，我也绝不会让你和父亲为了他们做这种事！”

“我已经跟二叔了，这事不可能，我不会跟岳父说的，岳父也不会同意做这种犯法的事，我倒是可以介绍大哥去好一点的书院，给他找找历年院试的考题。”纪昀说道。

这个还现实些。

“二叔怎么说？”宋攸宁问纪昀道。

当然是不高兴了，还斥责自己没有家族观念，有能力不拉拔兄弟。这话纪昀自然不会跟宋攸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