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攸宁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她刚梳洗好,下人们带着三个孩子也过来了——二宝三宝今天入家谱,大老爷昨天交待,让三个孩子今天一起到祠堂里给祖宗磕头。
宋攸宁暗自好笑,纪家以前就是一个破落户,哪来的家谱祠堂?还是到了大老爷这代才算发达起来,写了家谱,建了祠堂。只是祠堂里供着的,只有一位——纪昀的爷爷,大老爷的父亲纪秉文;家谱上,老祖宗一栏赫然就是纪秉文。没办法,纪家的老祖宗——纪秉文很小的时候家乡遭了水灾,父母亲人都被淹死,他被好心人所救,一个人乞讨来到湘安,根本就不知道父亲的大名。后来机缘巧合赚了点银子,买了几亩地,才算是安定下来。
纪秉文也算个人才,十七八岁上开始读书,居然还中了秀才,后来娶了老太太,生了大老爷兄妹四个。奈何纪秉文也不是个长寿的,也早早地去了,好在身后留有几十亩地,老太太带着兄妹四人也能勉强度日。
大房一家人简单用了早饭。六点五十,大老爷就带纪昀和三个孩子一起去了祠堂。二老爷三老爷和纪晏已经在祠堂门口等着了。
纪昀心里本来还有些打鼓,害怕老太太出来阻拦,一见只有二老爷几个,心也放了下来。
众人按长幼尊卑的顺序,鱼贯而入。挨个在纪秉文灵前磕了头,三个孩子也被指导着磕了头。大老爷请出家谱,肃穆地在纪临翰的后面添上了纪鹏举和纪攸远的名字。临翰是元哥儿的大名,二宝大名鹏举,三宝则叫修远。
二宝三宝上了家谱,大老爷站在老太爷灵前默念几句,这才把家谱收起,带着众人依次出了祠堂。
“鹏举、修远入了谱,我们纪家人丁兴旺,是好事”,二老爷笑着说道,不如中午让厨房弄几桌酒席,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我们兄弟也很久没见了,不如今天就去酒楼吧,让昀儿和侄儿们一起去,多们兄弟叔侄好好说说话”,大老爷说道,“至于女眷,让酒楼往府里再送两桌席面,她们也热闹热闹。”
“大哥这个主意好。”三老爷高兴地附和道。
“时辰还早,我们到书房说说话吧”,大老爷邀请道,“晏儿也来,昀儿把孩子送回后院过来。”
纪晏忙应下,纪昀则带着孩子们回了后院。
“这么快?父亲他们呢?”见他们父子几个这么快就回来了,宋攸宁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们过去时二叔、三叔和五弟已经在祠堂门口等着了,父亲带二叔三叔和五弟去了书房,一会儿我也得去书房。”,纪昀简短地答道。
“老太太没在?”宋攸宁很惊讶,老太婆不是什么都要插一杠子吗?居然没露面?
纪昀委婉地说道:“祠堂不是她去的地方。”估计昨晚父亲一怒,老太太也怕和这个大儿子杠上。
宋攸宁明白了,吃香的喝辣的还要靠这个大儿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太太也怕把大老爷逼急了。
“对了,一会儿父亲要带我们去酒楼用中饭,到时让人送席面回来”,纪昀说道,“到时我让人多送一桌,你就别去松鹤堂了,带着孩子们在咱们院子里用。”
宋攸宁点头应下。自己用饭不香吗?谁愿意去松鹤堂去看那个老太婆的脸色?
“父亲他们在等着,我去书房了。”纪昀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