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从她手里接过清单看了起来。
咏鹅、春晓、静夜思、登鹳雀楼、赋得古原草送别、悯农、江雪、鸟鸣涧、池上、寻隐者不遇、春夜喜雨……纪昀粗粗数了下,足有几十首,有几首不是宋攸宁写出来,纪昀都不记得了。
“攸宁真是博闻强记,为夫不如。”纪昀感叹地说道。
这都是前生应试教育的成果,宋攸宁心想着,让你去学二十来年,你也记得。“我想着先从这些开始,每天教他一首,这前面的五首我已经画出来了,你若是有时间,就从后面画起。”宋攸宁说道。
“那我就从悯农画吧。”纪昀说道,“这会儿也无事,就先画一幅吧。”
说做就做,纪昀叫人拿来了笔墨,坐下画了起来。
一刻钟后,一副日下劳作图就完工了,只见烈日当空的中午,几位农民还在田里给禾苗锄草松土,随着他们弯腰的动作,汗水滴落在泥土中。
纪昀端详了一会儿,拿起笔在上面题写起诗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画,好字!”宋攸宁仔细地看了会儿,不由赞道。这也不全是拍马屁,纪昀的画笔墨传神,栩栩如生;他的字行去流水,笔力雄浑。“这下好了,元哥儿一看画,一读诗,就知道碗里的饭,每一粒都是农民用辛辛苦苦的劳动换来的。”宋攸宁笑着说道,“待他长大,知道他学的诗,都是他父亲一笔一画画的,不知道会怎样感动。”
“不需他感动,他只要知道他母亲你为他操了多大的心就成。”纪昀说道。
夫妻二人说着话,画上的笔墨也干了,宋攸宁小心地把画收了起来,收拾了笔墨纸砚,夫妻二人歇下了。
次日用过早饭,纪昀和宋攸宁一起去看了谢玄。谢玄已经好多了,见他们过来,要下床迎接。纪昀忙拦了他。
“我听谢六说了,昨日我能醒来,多亏了宋姐姐,纪大哥,我心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好。”谢玄感激地说道。多亏纪昀和宋攸宁,谢玄才能能捡回一条命,他怎能不感激?自己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能遇上忆宁宋姐姐纪大哥和阿敬他们,谢玄说着,眼里有泪光闪动。
“这就傻了吧?”宋攸宁嗔怪地说道,“你也知道叫我们大哥姐姐,在我们眼里,你就和亲弟弟一样,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
“别跟我们客气,自家人不必见外,你宋姐姐说的对,听你宋姐姐的话,好好养身体。”纪昀也说道。
“纪大哥,宋姐姐……”谢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孩子!宋攸宁心里心疼,遂问道;“能睡着吗?能睡着你好好睡,若是睡不着我让人叫忆宁来陪你说说话。”病中无聊,阿玄又没了父母亲人,心中感伤是人之常情。
“不必麻烦亿宁了,他昨日照顾我也没休息好,让他多歇息歇息。”谢玄婉拒道。
几人正说着话,宋亿宁过来了,和纪昀宋攸宁打过招呼后,上前问谢玄道:“阿玄感觉怎样?”
谢玄说道:“好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不多歇息会儿?”
宋亿宁说道:“我一个人呆着也无事,还不如过来陪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