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么快?”
纪昀说道:“那边原来的指挥佥事已离任,阿敬得早些到任上。”
戚元敬谢玄他们练出来的那一千五百精兵,又与倭寇战了几场,逢战必胜,倭寇再不敢出现在东济,不敢出现在化宜(东济隶属化宜府)。上个月,圣上调派戚元敬他们去化宜府邻近的昌宁府抗倭,就在半个月前,他们又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龙椅上的那位心情大好,提俞将军做了衮州卫指挥使(原为副指挥使,上次被捋了),提拔戚元敬做了衮州卫的指挥佥事。
“俞将军和阿敬都升了官,独阿玄什么也没有。”宋攸宁有些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纪昀笑着说道:“阿玄已是正三品的指挥同知,许是想着阿玄太年轻,不好再升。”
宋攸宁还不知道这一茬,有些意外地说道:“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过?”
纪昀笑道:“阿玄的职在北边,这次来到东济,只为历练,不欲让人知道。”所以纪昀由着府里称呼谢玄谢少爷,没让下人称呼他的官职。
“我还以为,是那位打压谢家,搞什么平衡之术哩。”宋攸宁说道。她总觉得龙椅上的那位也不是什么英明的主,就看他宠着安家,放任安家胡来,把纪昀给弄到东济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纪昀不好跟她讨论这个话题,遂猜测道:“阿玄的事,估计谢家另有安排。”谢家做为大宸顶尖的大家族,阿玄又是谢家着力培养的优秀子弟,对他的前程,谢家不可能没有规划。
提到安家,宋攸宁就想起了上午她收到的京城来信。
信中提到,仁义伯府的世子爷前几天受到了皇上的申斥。安世子前年娶了淳亲王家的淑惠郡主。安清是仁义伯府唯一的嫡子,这些年伯爷安元平步步高升,安清又有个圣眷正隆的皇贵妃姑姑,在伯府有老夫人和夫人惯着,在外面他是皇上最宠的皇子亲表兄,也是无人敢惹,世子爷这些年养的飞扬跋扈。
淑惠郡主是淳亲王唯一的嫡女,淳亲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现任宗人府宗人令,说句不好听的,淳亲王连立谁当太子都能说上话的,到外面谁不敬着?淑惠郡主从小也是娇纵着长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会将就谁?
两个人都是家里的小霸王,安清和淑惠郡主成亲后,那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动不动夫妻两个就叮叮咣咣地干了起来,淑惠郡主三天两头闹着要回娘家。伯夫人压着安清去把郡主接回来,可安生不了几天,郡主就又跑了回娘家。伯夫人本不是深明大义的人,自已儿子总吃媳妇娘家的排头,加之淑惠郡主进门一年多还没有身孕,伯夫人心里也不太满意,一来二去就对郡主有了成见,接郡主就不那么及时了。
这次安清和淑惠郡主吵完架,不意外地淑惠郡主又跑回了娘家。不看着淑惠那张“丑脸”,耳边没有淑惠的吼声,安清乐得清气,一天到晚在外面跑。眼见着女儿在府里住了一个多月,还不见安家来接人,亲王妃急了,跑到宫里去见了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娘娘招来自家老娘一顿说,伯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到哪儿别人都是抬着敬着,如今却被女儿一顿数落,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你就这样敬着别人,把老娘和你兄弟的面子扔到地上让别人踩,我不去接,要回让她自己回。”伯夫人把狠话一撂,气冲冲地回了府。回到家越想越气,你不是要回娘家吗?回去就住在娘家吧,如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伯夫人和儿媳置上了气,硬撑着就是不去接儿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