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若是同意的话,我这就让人去报官。”宋攸宁说着,朝蔡乡一使眼色,蔡乡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这位请稍等。”穿褐色短打的汉子见势就要走,宋攸宁高声说道。
“怎么?说句公道话就不让我走了?县衙是你家的也不能这样不讲理吧?”那人高声叫嚷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让不让我们穷苦人过日子了?”
“如果只是说理,自是让的,可若是害人性命的呢?”宋攸宁说道,“那是绝不能走的。”
“什么?”众人都大吃一惊,老妇人惊疑地望向宋攸宁,又望向褐色短打汉子,表情惊惧、怀疑、愤慨……
“说句公道话还被你讹上了?怎么?还要给我扣一个杀人的罪名?”那人高声嚎叫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让不让我们穷苦人过日子了?”
呵呵,穷苦人,宋攸宁有一瞬间的无语。若是皇子外家,仁义伯府,正二品户部尚书府也算穷苦人家的话,大宸还真没两户富裕人家了。
“穷苦人恐怕与阁下不沾边”,宋攸宁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怎么,你们京城没人教过你,说谎之前,先要骗过自己吗?”
“不是吧,这人明明是我们东济这儿的口音啊?”有人忍不住说道。不会是让这人说中了,县令太太要公报私仇了?人群一时鸦雀无声。
“诸位可问一问,你们当中,有谁认识他?有谁曾见过他?”宋攸宁又说道。
众人你望向我,我望向你,一时面面相觑。还真都没见过这个人。
“谁告诉你我是东济人?”那人叫道:“我是江德人,来东济办事,就不能说句公道话了?”
“你若说你就是京城人,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你错在你不该冒充东济人,东济人冒充不下去了,你又说你是江德人”,宋攸宁说道,“既是江德人,来,跟我说——”
“吕小绿家养了红鲤鱼绿鲤鱼和驴。
李小莉家养了红驴绿驴和鲤鱼。
吕小绿家的红鲤鱼绿鲤鱼和驴要跟李小莉家的红驴绿驴和鲤鱼比一比谁更红谁更绿。
吕小绿说他家的绿鲤鱼比李小莉家的绿驴绿,李小莉说她家的绿驴比吕小绿家的绿鲤鱼绿。
也不知是吕小绿家的绿鲤鱼比李小莉家的绿驴绿,还是李小莉家的绿驴比吕小绿家的绿鲤鱼绿。
绿鲤鱼比绿驴,绿驴比绿鲤鱼。
最后,吕小绿要拿绿鲤鱼换李小莉的绿驴,李小莉不愿意用绿驴换吕小绿的绿鲤鱼。
红鲤鱼绿鲤鱼和驴,红驴绿驴和鲤鱼。不知是绿鲤鱼比绿驴绿还是绿驴比绿鲤鱼绿。”
……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京城人说话字正腔圆,南方人说话温软曲折,有本事你说绕口令也别露出尾巴来。
“你说那么多,谁能记住?”褐衣汉子不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