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来已经知道,刚才师兄也给大人送了信去。”玉髓说道。就在前衙门口闹,大人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也许没想到那群人是冲着县衙来的。
“太太,服装厂来人报信,说有人在厂里闹事。”两个人正说着话,清彦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
“怎么回事?可说是什么人来闹?”宋攸宁急忙问道。
“听说是那家连死了两个下人,还有几个得病的,说是请了大夫看了,大夫说,平安服装厂的衣服布料有毒,穿了服装厂的衣服才会中毒,这会儿他们把死人抬到服装厂去了。”清彦焦急地说道。
布料有毒?那不可能。“可说是哪一家的?”宋攸宁问道。
“听说是城西李员外家的。”清彦答道,“赵掌柜不在家,那些人闹得凶,蔡掌柜急急让人报信。”
那又是什么人?“让人备马车,我们去服装厂,。”宋攸宁吩咐道。
清彦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太太你的身体?”大人还特意嘱咐了太太不要出门的。
“我没事,让人备车。”宋攸宁说完,就进了内室。人命关天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好,服装厂倒毕是小事,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怕连纪昀都要受连累。等等,连累纪昀?不会是就冲着纪昀来的吧?
“我们马上走。”宋攸宁抓了件外衣换上,急步出了内室,就往外走。玉髓急忙跟上。“去禀报大人一声,就说服装厂出了点事,我出去了。”宋攸宁走到门口,碧连刚从外面进来,她边走边对碧连说道。
离服装厂门口老远,就看到服装厂被围得水泄不通,伴随着男人的叫骂。女人的哭喊。
“县令太太在哪儿?让她出来,卖的衣服毒死了人,她就躲起来,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躲起来,在衣服里下毒,她这是杀人!”
“让她出来,让她出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狗蛋他爹,你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啊?狗蛋他爹,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们的狗蛋才两岁啊,他还等着爹回家给他买糖吃啊!”一个年轻的妇人扑在地上一个男人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她旁边,一个女子抱着个一两岁的男孩。那孩子先是懵懂地到处看着,待看到年轻妇人嚎啕大哭,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娘”从那女子怀里挣扎着要往地上哭嚎的年轻妇人怀里扑。
“栓子啊,你死了娘怎么活啊?你爹死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把你养大成人,李家三代单传,就你这一根独苗苗,你还没娶媳妇,我怎么对得起你那死鬼爹,对得起你们李家的祖宗?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他们啊!”另一具尸体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已哭昏了过去,被人掐醒了过来,又扒到儿子的尸体上嚎哭起来。“娘不如也随你一起去了!”老妇人说着,爬起来就要往服装厂的大门上撞。旁边有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听说是前边两个孩子都没成活,就这一个儿子,老头子又早死,所以才觉得没活头了。”旁边看热闹的有人叹息着说道。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说道:“还有那抱孩子的,娘家舅舅家是是我们庄上的,从小父母双亡,前两年刚成的亲,就生下这一个儿子,如今年轻轻地又死了丈夫,真是命苦啊!”
“真是造孽啊”!有人叹道,“这世道,就没有一点天理吗?”
蔡乡高声叫道:“乡亲们,我们是做生意的,你们听谁说过有人做生意会把毒下到自家衣料里去毒人的?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不如我们坐下来,查明原因再说。”
是啊,做生意是求财,谁没事去害命?又无仇无冤的。“还是查清楚好,也不让这两个小哥枉死。”旁边有个老汉附和道。
“是啊,又不是饭馆,做食物不小心,混进了不能入口的东西,谁没事往衣服上下毒?”人群中有几个人也附和老汉的话。
“还是报官吧。”又有人说道。
“说得轻巧,报官?让谁来查?让知县老爷来查吗?人家能查自己?”人群中有人冷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