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不贵，这样一身，就是自己家去买布自己做，也要三百多文，更不说还有鞋子，和脖子上的

缎巾了，自家做出来，至少也要四百文了，还不说下人的人工。

“不知道我们去订你家这种下人的服装，能不能给做？”有人问道。

“开门做生意，你上门给他们送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宋攸宁说道，“我在这里替我奶兄弟谢张太太了。”

“我也给我家下人订一身”。

“我想给我家下人订上两身，还能换洗。”

“我订四身。”

“我想把冬天的也订了。”

……

众人争先恐后地订起了衣服。此时的布料都不结实，不象我们现代那样穿上几年都不烂，下人们每天要不停地做事，衣服磨损就更快。哪家的下人穿得破破烂烂？来个客人看到，成什么体统？在座的各位，谁家缺这点给下人做两身衣服的钱？哪家每年不给下人做两身衣服。更何况比自己做又贵不了多少，还能巴结知县太太，不订身衣服的，那就是棒槌。

“各位听我说”，宋攸宁道，“大家有想象订衣服的，我把她们服装厂管事的叫出来，大家想做什么样的，直接吩咐她就是，至于冬装，现在还早，大家也不慌着订。”说着让人去叫清墨过来。因为服装厂女人多，她让清墨暂时在那儿帮着管理。

清墨一过来，就被太太们团团围住。她展开手里的几本册子，上面都是各种服装款式，分发给诸位太太让她们选款。大厅里一时热闹非凡。

“今天订了多少套衣服？”好不容易送走了各位太太，宋攸宁问道。清墨和赵石站在下边回事。

清墨翻开手里的小册子，一样一样汇报起来：“三百八十文一套的，订了65套；四百文一套的，订了108套；四百二十文的，订了一百二十六套；四百五十文的订了三十六套，还有冬装……”

宋攸宁说道：“你看一下，哪种订的最多，哪种最少？说明了什么？我们进布料时，哪种要多些，哪种要少些？哪批要的时间紧，哪批稍宽裕些？每种要派多少工人做才能按时交货？”清墨拿笔飞快地往小册子一记着。赵石也在心里默记。

宋攸宁缓了缓，好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看清墨都记了下来，宋攸宁才又说道：“这些都是管理一个企业的常识，还有许多问题，我就不一一举例了，要你们在平时的经营管理中去发现，去解决，只有多用心，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者。”

赵石和清墨连连点头。

“还有我们的产品”，宋攸宁继续说道，“东济就这么大地方，大家都做过了，我们怎么办？单靠东济市场，我们只能让工人们勉强维持温饱，想让我们的企业做大做强，要怎么办呢？”宋攸宁循循善诱着。

“把我们的衣服卖到别的地方去。”赵石回道。他跟着宋攸宁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眼界自不是清墨可比的。

“那怎么才能把我们的衣服卖出去呢？”

“得让人家知道我们的衣服好。”赵石答道。清墨在一旁听着，一边拿笔记着，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