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宋攸宁起来活动了身子,去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厨房里用过早饭后就已经订了中午的菜单子,宋攸宁这会也没事。纪昀还没下衙,宋攸宁干脆回了书房。反正要捎信回去,干脆给采薇也写封信,一起捎回兴平,从兴平再送往容州。
采薇是宋攸宁在容州结识的朋友,她夫君吕冠卓是纪昀乡试和会试的同科,也在海西,是江德县的县丞。宋攸宁来前,采薇刚生下儿子,宋攸宁还特意让人捎了好多药材粮食布料去。吕家生活清贫,采薇还有儿女要照顾,再加一个只会吟诗唱曲的妾室。吕县丞在江德的日子想也好不到哪儿去,能帮上家里的想也有限。宋攸宁就想着能帮就帮采薇一把,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怎么这么用功?”宋攸宁正扒在桌子上专心地写着信,纪昀回后院来了,见宋攸宁写得专心,跟她开玩笑道。
“准备去考个状元当当。”宋攸宁把最后几个字写好,也顺着纪昀和话玩笑道。
“娘子志向远大,纪某佩服。”纪昀和她耍着花枪,“只是不知娘子准备怎么去应试?”验身那关你怎么过?
“女扮男装去啊”,宋攸宁“天真”地说道,“戏里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娘子真是多才多艺,连戏都懂啊?”纪昀继续和她说笑。
那是,对戏我还真懂得不少,谁让自己前世的爷爷是一个有名的戏迷呢!宋攸宁在心里说道。
宋攸宁毫不客气,“大言不惭”地说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媳妇儿?!”
纪昀被她逗得笑出了声:“这话在家说说就行,出去可千万别这样说,我怕人们往我头上扔臭鸡蛋。”宋攸宁总爱这样说,好象这就是对人天大的惩罚,纪昀也跟她学会了。
“怕啥?等我考上他们就不说了。”宋攸宁还在贫。
纪昀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不知道验身那一关,娘子准备怎么过?”那画面太美,他不忍心再想下去。
宋攸宁却演上了瘾,鼻孔朝天地说道:“我有一个做县太爷的夫君,碰巧的是我夫君还有一个做吏部侍郎的舅舅,一个做知府的岳父,一个做同知的父亲,就凭我官二代的身份,谁敢验我的身,还想不想干了?”活脱脱一副纨绔相。
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纪昀实在忍不住,照着她的脑门给她了一个榧子吃,嘴里笑骂道:“就怕你夫君我官太小,护不住你这捅破天的事。”
“夫君,我看好你哟!”宋攸宁拍马屁道,“相信你无论到了何时都能护住我的。”
“那你夫君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只希望娘子悠着点,把窟窿捅得稍微小那么一点。”纪昀笑道,窟窿太大,自己怕捂不住。自家娘子胸中自有丘壑,哪会做这种事?知道她和自己开玩笑,纪昀也乐得陪她耍花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