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时分,二少爷纪昀急匆匆地进了府门。回房换了身衣服,去见了纪宴,就又匆匆地到了老太太的松鹤堂。
见下人们在自己的示意下都退了下去,纪昀上前问道:“六妹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姑这样,可曾把我们当做她的娘家人?”
老太太不高兴了,沉下了脸色说道:“你听谁胡咧咧的?晚儿不好好的吗?有什么事?”
祖母现在还想把这事瞒着自己,纪昀失望地说道:“今天在书院同窗谢玄说,昨天五弟和六妹出府遇到了贼人,他正巧经过,抓住了贼人,给他们解了围,五弟还受了伤。”祖母现在还想把这事瞒着自己,纪昀失望地说道。自己收到信儿时,当时就想请假回来,又怕走漏风声,这才等到下学匆匆回府。
“那是一场误会”,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些人是你姑母派去保护他们兄妹的,宴儿他们误会了,动起了手,不知轻重才误伤了宴儿。”
祖母竟这样颠倒黑白,纪昀气急,恨恨说道:“可我手中有李家那些下人的口供,李燕羽也亲口承认是姑母派那些人去的。”
那个谢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太太不悦道:“你表弟是被那些人吓得,这都是宋家的奸计,想离间你姑母和我们家。”
这关人家宋家什么事?纪昀真是被自己这个强辞夺理的祖母打败了,顺口就说了出来。
老太太义正辞严:“怎么不关宋家的事?那个谢玄不就是宋家那小子的朋友吗?这一定是宋家的诡计。”老太太不由在心里为自己的聪明机智,随机应变点赞。
事涉六妹的名声,祖母这是笃定自己不敢告官了?“那些人呢?传过来一问就知道了。”纪昀道。
“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姑母把人领回去惩治了。”老太太说道,心里自得,看你们还能怎么着?
“我已经去见了五弟,祖母是让孙儿把李燕羽交到官府吗?如此道德败坏,他还有什么资格读书进学?”纪昀气怒道。
老太太也怒了:“他可是你的亲表弟,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再说了,你以什么理由把他交到官府?”
“六妹还是姑母的亲侄女,是他李燕羽的亲表妹,他们怎么就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纪昀怒道,“祖母也别再拿话搪塞孙儿,事情为何,你我心知肚明,是让李燕羽就此离开纪家,以后不得再上纪府的门,还是孙儿去学政那儿告他人品卑劣,妄为读书人,祖母斟酌吧。”
“你这个逆子,和你那个娘真是……”
“祖母不必扯上我母亲”,纪昀道,“六妹我会送她去父亲任上,明早我离开前希望李燕羽已不在纪府,否则我自会去学政大人那儿。觉得孙儿不孝,祖母有什么处罚,孙儿都接着就是了。”纪昀说着就施礼离开。
“对了,以后家里没有什么大事,希望姑母也少回纪府来,她毕竟是李家的人了,我们府上姓纪。”快出门时,纪昀又回头说道。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正想骂人,纪昀已经走远了。
次日一早,李燕羽就离开了纪府,听说是因他的学问一直不见长进,姑太太找了别的学堂,送他去读书了。
隔了一日,六小姐因给老太爷祈福,受了风,生病了的消息府上人都知道了。请了大夫,一直不见起色。府上众人都很是忧心,给任上的大老爷也送了信。过了几天,大老爷的回信到了,随信同来的,还有几个大太太身边的老人,是回来接六小姐去任上的。兴平府有个名医,大老爷想请人来给六小姐治病,只是那名医年纪大了,经不得颠簸,所以派人接了六小姐去兴平府瞧病。六小姐没有耽搁,当日连夜收拾行李,次日一早,就随着来人去了兴平府。
……
“二少奶奶,表小姐来看你了。”绿思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