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见状,连忙劝道:“祖母,您有什么话好好的跟大伯父说,明天大伯父他们就走了,下次再见,要到过年了。”所心您就别作了吧,可珍惜点母子情分吧,何氏在心里说道。
“这全家,一个个都巴着我马上死了才好,也就婉如和你,才望着我点好。”老太太对何氏说道。何氏顿时尴尬不已。老太太这不是给自己招恨吗?刚骂哭了婆婆,这会就说这种话。
“娘这样说,儿子可不愿意听”,三老爷不依了,说道:“您说说,儿子们怎么就巴你不好了?一天到晚的,你让谁往东,谁就不敢往西走半步,这样还算不好,你给儿子指一个好的,让儿子也看看,学学。”
自己这个三舅舅,那就是个愣的,再让他说下去,马上就能和外祖母吵起来,到时,什么事也别想说了。李婉如见势不好,连忙上前劝道:“外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有事您说出来,舅舅们才知道怎么办,您不说,舅舅们也猜不出来啊,您白白生气了。”正事要紧,先把事说了再闹不迟。
老太太领会了她的意思,立时说道:“我还是什么老太太,我养大了儿子,却不理老娘了,我恨不得现在就闭眼,眼不见为净,也少生气啊……”
“外祖母,有事说事。”李婉如打断了老太太的哭诉。
被婆婆口口声声批责不孝,做为大儿媳,窦氏觉得自己看老太太这样闹也不是事,遂也上前说道:“母亲,您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是我们没做好,我们马上改正。”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搅家的东西调唆的,让我儿忘了他还是纪家人,是纪家的一家之主,我要休了你……”老太太这下子找到了出气筒,对着大太太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
“母亲”,大老爷不得不出言打断老太太的话,高声说道,“你有什么事,想让儿子怎样做,就好好的说出来,不要扯无关的事。”再让老娘说下去,怕是收不了场啊。
大太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流着泪说道:“媳妇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母亲说出休了儿媳的话来?还请母亲把话说明白,是媳妇的错,媳妇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给母亲请罪。媳妇这就给娘家去信。”
纪晚也随着母亲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祖母,您别生母亲的气。”
老太太怒气更甚:“怎么,你调唆我儿子不听我的话,我还说不得你了?休了你,你娘家还能怎的?”
何氏连忙上前劝道:“祖母别说气话了,您看大伯母都伤心成什么样了?”说着上前去半搀半拉的把大太太弄起来在旁边坐下。还能怎的?能让你纪家身败名裂,能断了大伯父的仕途。再说了,大伯父可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还是纪家最有希望的子弟。有一个被休弃的娘,这老太太,难不成还要断了孙儿的前途?再说了,她那孙儿可娶了本地父母官,知府大人的女儿,休了大太太,宋家也不能答应啊,更何况老太太又不能说出大太太什么错处。
“母亲,你这是逼着儿子自请出族吗?”无缘无故休了妻子,坏了唯一的儿子的前途,大女儿在婆家被人看不起,小女儿的婚事也耽误,舅兄、亲家都与自己反目成仇,众叛亲离,自己还做的什么官?唯有自裁谢罪了。
“大哥(大伯父、大舅舅)”,一片的惊呼声。这就严重了,把唯一做官的儿子逼得自请出了族,一家人还依靠谁?
“娘,你闹够了没有?瞅瞅你都把大哥逼成什么样子了?大嫂怎么了,你就说出要休了大嫂的话?”三老爷嚷道。
“外祖母,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跟大舅舅说。”李婉如忙劝老太太。休了大舅母,二表哥的前途也毁了。
“怎么,她当儿媳的,我还说不得她一句了?”老太太色厉内荏的说道。她是想把窦氏休了,不是想把儿子撵走。
你那是说一句吗?你那是断人活路。几个儿媳孙媳都在心里暗骂。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的做妖。
不同于纪府的鸡飞狗跳,宋攸宁和纪昀回到别院,纪春姐妹俩已经拟了菜单让厨房做了饭菜,几个人开开心心用了饭。
小夫妻俩回到自己院里的书房。纪昀温书,宋攸宁看着一本地方志,房间里一片静谧,现世安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