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波凑到她身边，给她捏捏肩膀。

“姐，中午的饺子老好吃了，你的手艺真不错，累坏了吧，我给你捏捏肩膀？”

沈念一没搭话，任由沈波捏着她的肩膀给她按摩。

接下来沈波就开始说话了。

“姐，上次的事情妈回去已经跟我说了，我也知道你为难，其实今天来我跟姐夫坐在堂屋的时候，我是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想让他帮帮忙。可我又一想，我跟我姐夫又不太熟悉，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

沈念一依旧没搭话，想看看沈波还想说什么。

果然，沈波继续开始说了：“姐，我知道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可我也最清楚，跟二姐相比，大姐你最疼的人是我，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村里一个欺负，是你上去帮我教训了他。”

“这些年我也懂事不少，尤其是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更知道要努力奔波了，这次人家找我开石头做生意，也是我运气不好，跟我一起的那个，看到了好石头直接转了好多，媳妇孩子都过上好日子。”

“姐，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焦虑，我睡觉睡不好，连带着爸妈也睡不好，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一觉睡醒，看到妈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年龄越来越大，皱纹越来越多，因为我出了这事，她连睡觉都睡不好，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内疚吗？”

听到他说这些，沈念一忍不住怼了回去：“知道内疚，知道他们不容易，那你就当初就不应该掉进那个坑，知道那是个坑，你及时收手也好呀，别说是什么开始的，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赌石，赌石跟赌博有什么区别？不都会害得人倾家**产？”

沈波还想狡辩：“姐，这个是不一样的，我都说了，是我运气不好而已，你咋能把这件事跟赌博拉到一起？”

沈念一也不心软，直接反问：“怎么就不能扯到一起？你随便找个人打听问问，这跟赌博不是一码事吗？也是这个比赌博容易套人的多了。”

沈波沉默着不说话，最后干脆服软：“对不起姐，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眼下这个坎我就过不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姐，咱们家就你跟爸妈，还有小梅小娴是我最牵挂的人了，我现在也是真的没办法了，爸妈年纪大，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我也想过你现在跟我姐夫两个人现在正努力过日子，家里有父母还有两个孩子，帮我做这种事也有很大风险，但是我所有办法都想尽了，现在真没办法了……”

说到最后，沈波干脆冲给他跪下来：“姐，求求你了……”

沈念一冷眼看着他，拧着眉头问：“是个男人，还有没有点出息了动不动就给人跪下。还有，话我也给你再说一遍，让我给你贷款，还要我拿房子做抵押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沈波整个人愣住，最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行，我知道了。”

其实沈波不知道的是，刚刚他那番话非但没有感动到她，反而更加让她觉得沈波何其恐怖。

为了让她帮他贷款，为了从她这里骗钱，甚至可以说是为了将她往火坑里推，这个亲弟弟无所不用其极，还用这些话来欺骗她。

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有什么事情看不透彻？

沈波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李远桥见她依旧坐在那里不动，知道她心里有事，便上前安慰她问：“念一，出什么事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沈念一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揽住了李远桥，将他的腰身紧紧抱住，语气颇为疲惫的开口：“远桥，你说人这辈子怎么就这么累呢？”

李远桥听了这话浑身一颤，最后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慰：“以后有什么事让我扛，我是男人，应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