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李远桥,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早起还生炉子烧水,原来也是为了暖和自己。
正当她准备往那边凑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何同志,你也看书呢?”
何龙香一看,这不是昨天那个凑上来的男的家伙吗?
当时鬼鬼祟祟在她爸办公室外偷听,接着又主动献殷勤,他哪里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于是哼了一声:“嗯。”
“这大清早的冻手,。”
面前的男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塞进她怀里:“这我妈给我织的,有些大,你将就戴着,暖和。”
何龙香瞥了一眼,手套是毛线织的,看起来戴了有两年了,又大又破又旧,他又把手套还给对方:“不用了,我过去烤烤火就行。”
那只她还没上前,又被面前的男人拦住。
“何同志,跟你介绍一下,我叫林有亮,是水泥厂的员工,我保证不会害你的,至于那个李远桥,你要离远一些。”
何龙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极其厌恶的问了句:“为啥要离远一些?”
林友亮其实也想不出来什么,李远桥除了老实木讷不爱说话,大字不识一箩筐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污点可说。
他挠破头皮,想编个理由,目光一瞥,恰好看到了唱着歌,路过水泥厂的马寡妇。
“你看到那个婆娘没?”
他手指着外面的马寡妇,马寡妇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一个又破又烂的花袄子,一边走一边又唱又笑,一看就不正常。
果然,门外的马寡妇吸引了何龙香的注意,她问了去:“女疯子?”
“对,女疯子。”
说完这句,他又凑近了何龙香,神秘兮兮的问了句:“你知道他是咋疯的吗?”
何龙香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们村的人,我咋知道她咋疯的。”
林有亮再次压低了嗓音道:“其实这事吧,跟他有关。”
他微微一扬下巴,暗示的人正是李远桥。
“那疯婆子原是个寡妇,男人是个跑货车的,后来出事死了,赔了一笔钱,后来跟村里男人勾搭结果被抓个现着,被婆家几个兄弟扒掉衣服绑在树上抽了一顿,后来人就疯了。”
何龙香依旧不信:“骗谁呢你?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那个疯婆子是跟李远桥勾搭在一起的?”
林友亮也不直说,只是道:“那男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村里人猜的有他,要知道马寡妇丈夫没了之后,货车公司赔了一笔钱,李远桥订婚的那个你应该知道吧?她丈夫好吃懒做,一分钱不挣,你说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就前脚离婚,后脚在镇子上买房子了?”
何龙香半信半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李远桥跟那个寡妇勾搭,骗了钱给那什么沈念一?”
“嘘……这话可不敢乱讲,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两个都订婚了,咱们也不好说啥。”
这回何龙香是真的听进去了,她的心口也在突突直跳。
“那沈念一就不知道这事?”
林友亮继续瞎编:“有句话叫啥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他们俩都能订婚勾搭到一起,能是好人?这年头,你说一个女人为啥跟她男人离婚?还不是因为外头有相好的了。”
何龙香听了这话,再将视线看向李远桥,最终一咬牙道:“我不信,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