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刘月美和沈念一交情不错,这会儿刘月美直接把手伸到她脸上了,她有些吃惊,但心里并不排斥。
因为她知道刘月美是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真正对她好的一个。
她便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脸上光滑有光泽,还不都是雪花膏的关系,你要用不?”
其实刘月美也只是说说,见沈念一心情不错,像是以前的沈念一,又像不是,便笑呵呵道:“用啊,咋不用,那玩意可是好东西。咋了,我听人说你在菜市场口卖早点,真发财了?”
“可不,真发财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
沈念一丢下手里的稻草,便往睡房去。
刘月美干脆坐在了草帘机前,帮她打草帘子。
沈念一去了房间以后,打开雪花膏,挤出来一点在手指上,最后又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整袋拿出来,随后去了柴房。
见刘月美正坐在凳子上打草帘子,她直接把手指上的雪花膏擦在她脸上。
“喏,这下你的脸也香香的滑溜溜的。”
给刘月美抹完雪花膏,沈念一又把自己手里那袋没有拆开的雪花膏塞进她手里:“这个你拿着,回去用,天越来越冷,这东西用了脸和手都不皴。”
其实刘月美只是闹着玩的,谁知道沈念一却当了真,她道:“这怎么好意思……”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姐妹儿我现在虽说只弄个摊子卖饼,但也能挣点钱,再说了,这雪花膏我买的有多的。”
刘月美也不再客套,接过沈念一递给她的雪花膏塞进口袋。
两个人又唠起来:“刚才我看到从你这里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我认识,是下河村的,男的前几个月刚死了婆娘,是不是打听到你离了婚,想上来看看,给她儿子说亲?”
这下还真破案了,沈念一点头:“应该就是的,说来看房子,结果两双眼睛都往我身上放,我一看不对劲,就把人给轰走了。”
刘月美闻言眉头都跟着皱起来了:“你把人轰走了?我听说那对母子不是好惹的,就他们家没了的婆娘,据说就是这个婆婆给逼死的,头一天吵架,第二天就挂房梁上了。”
沈念一听了这话,后悔刚才只是把人赶走,她应该再给那两人几棒槌才对。
“你说说,吵架归吵架,自己想不开死了干啥,要是我,死都不怕,还怕拉着两个垫背的?”
刘月美说得气呼呼的,沈念一也知道,这个时代大环境就是这样,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妇女正遭受同样的磨难。
沈念一拍拍她的背道:“行了行了别气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也无能为力。”
说到这个,刘月美又问:“我才回娘家几天功夫,你这里就出这样大的事,我听人传,黄汝生那畜生不仅打你,还跟村里的马寡妇有一腿,两人的事被抓个现着,马寡妇都被逼疯了。”
“嗯。”
她也没遮遮掩掩,直接承认了,反正她的事在其他人看来,的确是这样。
刘月美又问她:“刚才那婆子嘴碎,估计一回去,整个下河村的人都传你坏话,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