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掌,而且是白种人,她愣愣地将视线往上调,跟一双阴鸷的眼睛直接对上。
毛骨悚然。
有种寒凉之气被当头淋下的感觉……又好像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瞬间连呼吸都困难了,她眼神居然就这样锁在那『人』身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冷汗直冒地等着被宰割、被杀戮……
直到那双眼盯紧着她的眼又退回到黑暗中,连同手也从玻璃上消失,她才如释重负的低喘了口气,差点脚软得站不住脚。
刚刚……那是什么……
那不是人……她没见过人有那种眼神……
“嗯?左医师?”尹萨刚刚为了开门,早就放开了她,回头却看到她扶着墙壁,满头大汗的喘息着,“怎么了吗?”他上前关心。
“没、没事……”不习惯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左幸很快恢复镇定,重新站直身子,并下意识的站到尹萨与墙壁之间,将自己和那间黑漆漆房里的『生物』隔绝开来。
绝对不想再被那样的视线盯着看……
“来吧,这是要给你看的……”尹萨拉开最后一间房的玻璃门,朝她伸手,“一点小惊喜……”
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过来,只是乖顺的任由尹萨牵引,小脚踏进了那间房。
然后,她看到了。
那个曾经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她瞪大眼──
『嘎……嘎呃……嘎呃……』
“来吧,你可以靠上去看,他不会有危险的,呵呵呵……”尹萨那蛇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左幸,丝毫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平时的凌牙利嘴全部失灵,左幸结巴的问道。
“如您所见。”
……那是澎湖安全区的许队长,已经被严重感染且转化了,它被人用铁链串过掌心,半吊在房间正中央,铁链半松半紧的拉扯着……许队长……的身体,发出『锒铛、锒铛』的声音,整个房间,以它为中心,被画上大大小小、层层迭迭的圆圈与认不清的白色符文和图像,似乎是认为只要有这些粉笔画出来的东西,就可以镇压住房中央那个不断轻微扭动挣扎的身体……
左幸脸色惨白,说不出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