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剩下的『老板的好心』丢进海里,再用力挤了些口水,想办法把嘴里剩下的肉屑吐掉。
呸了老半天抬头,这才看到隔壁的卡珀西亚号船体上,有可以攀爬的铁梯。
天公伯,你今天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做对的了!她内心赞叹着,但依然眼神死死的走向甲板边缘,数着船上下浮**的节拍,往外跳了出去──
『啪!』她稳稳让自己挂在爬梯上,然后谨慎小心的攀爬上去,不敢往下看──她今天真是受够水了。
梯子并不是直接通往卡珀西亚舰的甲板,而是导向船腹一个舱门口──天公伯看来是真的同情她,那舱门居然是开着的。
她二话不说就闪身进去,里头阴暗无比,又湿又热──
『嗡嗡嗡嗡嗡嗡──』
『叽──轰轰轰轰轰──』
诡异的鸣响,在这个蒸气烤箱般闷热的巨大空间回**着。
机械运转的声音中,隐约夹杂着什么不规则的,像是生物的……她伏低身子,小心爬到走道边缘,露出双眼往下望去。
“等……等等……那是什么……?哈姆太郎吗那个……??”
巨大的金属制圆扁滚轮整整两排,整齐划一的被放置在一区,里头塞着满满满、满满满、满、满、的、殭、尸──
『呃──呜呃──』
『叽──嗡嗡嗡嗡嗡嗡──』
那些殭尸们张着无牙的嘴,淌流着几乎干涸的唾液,在巨大无比的铁笼子里互相推挤爬跑着,滚动那些铁制滚轮,殭尸的巨大滚轮前排都挂着一串腥臭滴血的肉,诱导它们朝同一个方向滚着轮子,永无止境的在那巨大铁笼里劳动。
滚轮在里头的殭尸们拼死拼命的奔跑下,稳定快速的打着水,而那个巨大的水池旁则是发电机──卡珀西亚号居然用殭尸发电──
“靠北啊……”她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一切。
笼子里的殭尸挤得满满满,有些甚至被踩在同类的脚底,滚到顶后摔下来。但它们是殭尸,没有痛觉,它们只是继续滚动着那巨大轮子,双眼盯着铁笼外的血肉,张着无牙的嘴,低声呻吟着,卖力跑着──
那一瞬间,静露脑海里响起了好久好久以前,家乡常听到的歌。
劳工兄~弟!免惊免怨叹~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好想回家,她受够了。
卡珀西亚号上的都是疯子。
“需要帮忙的话,就去找这个人。”
昏暗的酒吧桌边,那个蓄着黑色短发的凤眼漂亮女人,喝了一口粉色马丁尼,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白嫩纤手按在一张小纸片上,将小纸片推到静露面前。
静露拿起那张纸片,翻开一看。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短发、单眼皮、削瘦的男子,死气沉沉的盯着镜头,穿着简单,脖上隐约看得到挂着军牌的链子,照片角落写着几行字,她瞇眼阅读。
“迦斯帕……”显然是这名男性的名字,但紧接着后面的却不是英文,而是──
“怎么了?念念看啊?”曼丽噙着笑,歪着头冲着她直笑,妩媚的凤眼里却藏着精光,细细盯着静露脸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