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悉尼的阿瑟那里得来的数据显示,变异种病毒的感染速度虽然没有普通种病毒快,但感染对象无视抗体的有无,意即变异种殭尸病毒,在目前东海岸的情况中,跟绝症没有两样。
一被感染就什么都完了,变成生不如此的恶心怪物,无法控制自己的繁衍冲动,又残存片段的人类意识……想到这里,静露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
手按住被崔佛抓伤的地方,感受那正在隐隐作痛的伤痕。
要是当时她的伤口沾染到崔佛的唾液或血滴,她今天就不会安然地躺在洁白舒适的单人**,而是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里,被逼著作各种针对未知病毒感染体的实验……
而那些是崔佛正在承受的,在同一间医疗所的深处,被水泥重重包围的墙面里,曾经是同伴的人正在被任意宰割,在不致死的前提下作任何她完全无法承受的测试。
崔佛……
如果努伊在的话就好了。
医疗所的人正在阅读她和亚特兰特带回来的努伊的研究笔记,但还是有许多东西,没有口头解说实在很难迅速理解。
而稍早,昆斯先生亲自指派任务,指定明日由布罗和奈特到大学城附近观察,检视有无求援迹象,并寻找努伊的下落。
这些是菈瑞儿姊刚刚告诉她的──隔着玻璃墙,用笔谈简单告诉她现在的状况。
第一次被这样关着观察,除了生活作息有些不习惯外,还感受到了诡异的孤立感。
明明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医疗所的人们走动工作的样子,但他们并不会跟她互动;除了经常来突击检查的检验师,和晚餐后来看她的菈瑞儿姊,她彷佛被一个神奇的透明箱子关了起来,悬浮在没有人关心的空间里,等着这个透明箱子自动解开的三天后。
孤独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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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观察三天,其实是从第二天抽验时才开始计算,意思是静露最少得在那间隔离室里,被关上超过100个小时。
穿越前的她是个单纯的高中生,整天不是读书考试,就是吃喝拉撒睡,高二开始为了准备学测冲刺而课后跑补习班,更是连社团都不太去了,能偷闲在家里睡上一整天,跟枕头棉被玩滚滚乐,是她当时最大的乐趣。
穿到这个世界后,读书再也不是生活重心,整天东奔西跑的只为了生活卖命。像这样被关在一个小小密室里,什么都不用做,饭有人为她送,水有人为她添,再怎么睡,也没办法像10年前那样怡然自得。
“……再这样下去,没病也会躺到生病吧……”静露喃喃自语道。
于是第一天,在菈瑞儿早饭后来看她,两人用笔谈闲聊了一下后,静露就自己在房间里做起运动了。
没有任务的平时作息,她会在五点多自然醒,简单盥洗一下,做个暖身操,就徒步到农场慢跑个五公里,然后拉筋收操,回大屋冲澡再到食堂吃早饭。
隔离室小跑不起来,她也只能做些不太需要空间的运动了。简单的仰卧起坐、伏地挺身是基本,她无聊到把门框当单杠拉,弄得自己满身大汗,才想起来要一直到晚上才有办法洗澡。
“……啧。”才第一天而已就无聊成这样,晚上等菈瑞儿姊来,请她明天帮忙带个书让他消磨时间好了……才想着,就看到玻璃窗外,一个检验师神色匆忙地跑过,嘴里还喊着什么。
不会又是崔佛吧?她瘪瘪嘴。
但感觉起来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