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铃铛声越发响亮了。
羽未染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祭漓然。
祭漓然浑然不知,她正在晃着手中的铃铛。
铃铛响得越久,眼前的那个身影就越清晰。
是问盛月附在上面的灵识,她正盯着祭漓然,乖巧地向她笑,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这道灵识。
问盛月眸光浅浅,笑容满面,似乎在撒娇:“幸好我在这枚铃铛上附了灵识,原来小姐姐长这副模样,比先前……好看多了……”
祭漓然垂眸不语,只是唇边勾出了一道笑。
随着她晃动的手,问盛月走近了些。
她弯了弯眉眼,笑意盈盈。
“盛月,在侵月楼……等姐姐回家……”
下一秒,金光大作,狂风骤起。
问盛月在一片耀眼的金色中,消失了踪迹。
“铛铛铛——”
数不清的铃铛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裹挟着湍流的河水,缠绕着不尽的金光。
那朵缠绕在巨门上的守幽花,随着铃铛声的一声声响起,逐渐枯萎,最后散发出一阵奇异的花香,随着那个金色的铃铛一起消失了踪迹。
光芒散尽,河底的水流又恢复了徐徐的流动,祭漓然黑色的兜帽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那阵飓风刮下。
时伸手想帮她戴上,但祭漓然身后的人更快了一步。
羽未染慢条斯理地捋平祭漓然垂下的兜帽,微微低下头去看那一脸冰霜的少女。
怪不得他先前一直觉得这人如此眼熟,现在才惊觉,这不正是祭府的废物小姐——祭漓然吗?
面前的少女五官张扬,凤眼夺目,比她二姐不知明艳了多少倍,只是一个废物的称号,夺走了她多少恣意的岁月。
她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那般痴傻。
羽未染眯起眼睛,似乎在仔细辨别眼前人。
“你是……祭漓然?”
祭漓然没有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半分改变,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松手。”
羽未染刚想松手,手就被时拍脏东西一样拂下了。
时用身体挡住了羽未染的视线,警惕地看着羽未染。
祭漓然侧过身,重新带上了兜帽。
“阿然小姐!”萧敬似乎刚刚回过神,急匆匆地跑了上来,他瞥了一眼正在看着祭漓然的羽未染,脚步更快了些。
“那朵花……消失了!还得是阿然小姐!”
羽未染笑了一下,把手搭在时的肩上:“时兄弟,你挡着我的路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祭漓然,眼里的笑意更甚了些,几乎不加掩饰。
“阿然小姐真是深藏不露。”
祭漓然知道他大概已经认出她来了,也懒得做掩饰,转身就要离开,这是,就听到萧敬一声惊呼。
“快看,那是什么!”
祭漓然转过头去看,就看见守幽花呆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珠子样的物体,正散发着紫色的幽光。
“是守幽花的种子。”时看了一眼,解释道:“带不走的,它会重新长出来,无穷无尽,不死不灭。”
“那怎么办?”羽未染的声音沉了下去。
“不急,它要长成刚刚那么大,还得十几年,构不成什么威胁。”时看了一眼祭漓然:“我们先上去吧,有人来了。”
祭漓然抬头看了一眼乌沉沉的水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