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千里看到祝婉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

有点惊艳，或者说祝婉儿正好长在他的审美上了。

祝婉儿见过礼后，抱着琵琶坐下来。

一开口，赵千里的心都化了。

这声音，听得人酥麻酥麻的。

只是这贺铸的《水调歌头·台城游》有点悲伤：“……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

张有为觉得不妥，怕惠王听得不适，咳嗽一声打断了祝婉儿，说道：“婉儿姑娘可否换一曲？”

赵千里却说：“无妨无妨，本王喜欢这曲，婉儿姑娘请继续。”

祝婉儿被张有为打断，略显不悦，但很快就收起了情绪波动。

重新开始唱道：“……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恰影落寒沙……”

赵千里可能本身心情不是很好，此时听到这个，多少有点触歌生情。

为此找张有为多喝了几杯酒。

待祝婉儿唱完，赵千里大加赞赏，又吩咐叶展图赐了赏银。

然后招呼祝婉儿说：“婉儿姑娘歌技一流，本王实在佩服，不知是否赏脸随本王一起喝上几杯？”

祝婉儿也不推辞，点头称是。

任人收了琵琶，入席跟赵千里他们喝酒。

张有为试探祝婉儿：“婉儿姑娘今天可否不接别的邀请，陪王爷一同去东湖赏花如何？”

祝婉儿轻轻一笑道：“听闻王爷这几年不近女色，深居俭出，更不与青楼女子来往。不知为何娶了王妃后性情大变，纳了侧妃，纳了妾室，如今还出来饮酒作乐，真是让人疑惑不解。不过若不是王爷做出改变，婉儿还没有福气与王爷同席饮酒呢！”

赵千里略显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只能笑笑说：“的确，若不是本王爷今天突发其想，可就要错过婉儿姑娘这么迷人的姑娘了。”

这下要轮到张有为尴尬了，这两人显然是看对了眼，有点暧昧的意味在空气中流动。

自己要不要回避呢？怎么回避呢？会不会让祝婉儿觉得不安呢？会不会被惠王怪责呢？

一时间有点坐立不安，进退两难。

哪之赵千里主动说了：“有为，你去楼下看看还有什么好的酒菜再叫一些上来，本王要好好招待一下婉儿姑娘！”

张有为被确定了方向，顿时解脱了，应了一声急忙起身下楼。

祝婉儿看赵千里把张有为支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

她虽不是什么见到达官贵人就勾搭的风尘女子，但也不是随便的风尘女子。

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卖艺不卖身的状态。

身世比较苦，父母都不在了，家人离散，独自一人，除了青楼，无处可去。

至于能在青楼混多久，她还不知道。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地方混久了，就没办法卖艺不卖身了。

环境决定结果，所以她也有心在被迫卖身之前离开。

只是一时半会还赎不了身，也没能力自立门户生存下来。

所以，能认识惠王并让他对自己感兴趣，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祝婉儿此时的内心活动复杂，惠王仪表堂堂，家财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