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已经死了,他全家都死了。”韩玉梅说。
“全家都死了?”就更可疑了,看上去像是杀人灭口,灭人满门。
“嗯!”韩玉梅似是生怕夏菡不愿将那吃的给她,一脸认真地点头,将最后一小块肉包子送进嘴里,认真咀嚼着,一边和夏菡说话,“我们之前不是遇见土匪了嘛,他们不肯服软,被土匪杀了。”
夏菡睨了韩玉梅一眼。
意思是,他们母子几个之所以活下来了,是因为他们服软了。
“就是后来你带着想要打劫我们的那伙土匪?”夏菡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韩玉梅正伸向下一个肉包子的手,顿住了,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夏菡。
她倒不是怕夏菡知道这事儿,也不是怕她旧事重提。
她害怕的是夏菡要把肉包子和烧鸡收回去,不肯给她了。
夏菡倒是没想为难韩玉梅,将手上的托盘送到韩玉梅面前。
韩玉梅怔愣着伸手接过,夏菡转身就走。
“回来了。”萧痕等在帐篷门口,见到夏菡的身影过来,起身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夏菡一番。
夏菡无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她都那样了,你还担心我会被她欺负了?”夏菡失笑反问。
萧痕却一本正经地说,“她这人,心思阴沉,我担心你。”
夏菡心下熨帖,拉着萧痕进了帐篷,将韩玉梅的话说了出来,又叹了一句:“可惜,族长和他的家人都死了,这条线索怕是乱了。”
“未必。”萧痕凝重缓缓摇头,“你忘了,土匪。”
夏菡眨了下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你是说,柳彻他们?”
“不对,韩玉梅说的那伙土匪,不是柳彻那一伙儿,而是……”话说到一半,夏菡也顿住了。
江别鹤能养一伙土匪,别人未必就不能养。
再者说,江别鹤能养一伙土匪,未必就不能养第二伙。
“你还是怀疑江别鹤?”夏菡轻声询问。
萧痕垂下头,想了想,“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下此论断。”
他是怀疑江别鹤,可江别鹤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爹当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而且当初都已经被罢免了,没理由让江别鹤费尽心思地杀了他。
萧痕不是在为江别鹤辩驳,而是他不希望自己艰难复仇,最后却找错了人。
事关重大,他不能不谨慎。
夏菡明白萧痕的意思,她握住萧痕的手,手掌转了一下,五指插在萧痕的指间,十指相扣,“我陪你一起寻找答案。”
“好。”萧痕轻轻应下,将夏菡拉到怀里,下巴搭在夏菡的肩膀上。
整个姿态,透着几分脆弱感。
夏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环抱住萧痕的腰身。
山火过后,他们将山上能吃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萧痕便打算带着大家进入云州城,找个正经的营生过活。
不过如今正逢乱世,内忧外患。
萧痕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和摄政王的仇视追杀,故而萧痕给了大家选择的机会。
言明让大家好好考虑,继续再山中留一日,次日一早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