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再说什么,民妇不明白。”
“哦?现在认出来了,上次都没认出爷。”胤禛的目光突然温和了几许,“你还是同从前一样,不善于撒谎。”
他怎么找来了这里,又为何和自己说这些。
周雪筝一溜烟躲在朱大夫身后,害怕得喏喏地道,“师傅这个就是四皇子,雪筝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啊,糟糕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师傅要不要给他看看?”
周雪筝的声音还是不经意间流进了胤禛灵敏的耳朵,“你别闹了,之前的事都是爷不好,你倒是说要怎样才肯原谅爷?”
周雪筝对于胤禛并不予理会,而是望着面前的朱大夫,“师傅,雪筝好怕,失心疯厉害的会杀人吧!”
“草民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朱大夫就要跪下去,胤禛使了个眼色,周庸便被扶了起来,“这不是宫里,主子不喜欢太多规矩,朱大夫快快请起。”
朱大夫将目光锁定在胤禛的身上,“四爷若不嫌弃的话,可否让草民为您号个脉?”
胤禛冷清的眸子幽幽地望了周雪筝一眼,坐下向桌子的另一侧伸过手。
“四爷除了有稍许忧思过度,身子已经痊愈,阔别多年,果然还是师兄的医术更高一筹。”朱大夫眼中带着些许羡慕,年轻时的两人互相将对方看做竞争目标,自己还略胜一筹,如今隐居深山,医术自然没有他长进得快。
不过这也是自己的心境,厌世无为,在小村子也落得个清静。
胤禛仍旧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望着周雪筝,朱大夫顺着他的目光会忘了一眼,尴尬地笑了一声,“这是跟着我学医的徒弟,叫周雪筝,乡野村姑可能并不是四爷所找之人。”
朱大夫的话语气不及胤禛斩钉截铁般的肯定,“不,我敢断定,她就是灵儿,否则也不会故意指错路,或是在山上就把我们甩下。”
周雪筝满眼充满了不屑,尖酸地讽刺道:“四爷要找女人,大可以大张旗鼓地找,何必故作姿态呢!”
“雪筝!”朱大夫吃惊地责怪她,“你怎么能对四爷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快给四爷道歉。”
周雪筝不仅不道歉反而辩驳到,“师傅不知道,我和他只见过几次,不是要跟着我回家就是抓着我不放,不要以为是皇子就能为所欲为!”
“雪筝……”
回颜从外面回来一看吓得腿都要软了,连忙结结巴巴地上前,“四……四爷,小人给四爷请安,四爷消消气,这丫头年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你就忘记上次不听话造成什么后果了吗?”
“我……”周雪筝突然无话可说,“我先下去忙了。”
“他是谁!”胤禛不友善的目光,甚至带着有些许敌视,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没有半分不忍。
“哦,他是我的大徒弟,叫回颜,从小跟着我。”
又拆穿周雪筝的另一个骗局,胤禛眉头紧皱,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要记得曾经的灵儿是不撒谎的,而眼前的这名女子却无征兆地编造了一个一个的谎言。
“等等,丫头。”朱大夫喊道,“既然有误会便要解开,这里的事让回颜顶一下,你和四爷好好说清楚。”
“你不是说他是你相公吗?”尚未站住脚,胤禛就发问道。
“那是因为……”周雪珍吞吞吐吐的说道,“那是因为事急从权。”
胤禛皱眉,他皱眉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就像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想知道他心底的秘密……以及心底的那个人。
曾经的信誓旦旦在今日看起来有些多余,以为她可以帮助他忘记一切,天真的以为时间能够抹平一切,却忘却了风雨侵蚀只会让巨石更加坚硬。
她知道他心底的那个秘密的时候,心有多么疼。疼到忘记自己是否还活着,或已经死去。
最痛苦的是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他笑脸相迎。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也不是她的初心。
“你还恨我吗?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你若不跟我回去,我也不怪你,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胤禛向来霸道,难得说一些通情理的话,周雪筝听到这番话简单煽情的话,使劲握拳才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何尝不想回去,这几年的他日日夜夜都想念这个男子。
她也曾在心里想象了千万次再相见的场景,原以为他要大张旗鼓的打杀她,处置惩罚自己。
周雪筝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四爷,我不知道为何你这样肯定,可是我猜想她若是活着一定是不爱你的,否则她怎样都不会离开你,四爷还年轻,早想清楚才好。”
“……”冷静下来当真觉得不像灵嫣立场所说的话,“我有办法判断你的身份。”
“……”胤禛想的已经被周雪筝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