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筝突然开怀一笑,“就算我不食人间烟火那也是仙女,怎么回事蠢丫头呢。”
胤礼唇角微勾,连礽冉都笑了起来了。最后一次见她时,眼底还带着绝望与世间的淡漠,如今也已经开怀放下,还望是真放下了才好!
“如果你是天上的仙女那我就是天宫的王母娘娘了。”柳氏白了周雪筝一眼,“好了,趁着雨没有下大,十七爷赶块上路吧!”
“嗯!”胤礼撑起白色的纸伞,高瘦的背影模糊在雨中。
知道胤礼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徐氏再过过头来。
“娘,你同十七爷是如何认识的?”
柳氏叹口气,“村里人都知道我丧夫丧女,十七爷可怜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婆,正巧又救下你不知如何安放,就把你放我这里了。筝儿啊,你我相依为命也没什么好瞒着你了,十七爷的心思你要明白啊!”
胤礼,又是他救了我?
“心思?”周雪筝迷茫的望着柳氏,带上一抹自嘲地苦笑“娘是说,十七爷对我……娘会不会是想多了?”
徐氏知道胤礼出身高贵,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但是一个女人独自生活的艰辛她最清楚不过,自然不想周雪筝步她的后尘,“那你是怎么考虑的,一个女人想要独自过后半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十七爷对你是真心的,娘也不能陪你几年了!”
“娘!”周雪筝突然感到很害怕,相依为命的人离去,只剩下一只孤独的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和十七阿哥在一起!”
徐氏也流泪了,拿起手边的鸡毛掸,随手就是一样,“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还想回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周雪筝也没有躲开,白瘦的小脸挂满泪珠,“不是!我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因为我不能生儿育女!”
见柳氏一脸不信,灵嫣急忙解释道,“德妃赐下来的女人,买通了我的丫鬟在我的茶水下了绝育药,我在府中一直未能怀孕,只怕一辈子都无法怀上了!”
灵嫣满脸绝望和孤寂,往事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
“十七爷,您可是见到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可还好?”
“放心,她很好,有人照顾,衣食无忧。”胤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哦,对了,现在她跟着大夫学医术,认识许多草药。”
“那就好,那就好!”蝉儿笑着频频点头。
这一日,在周雪筝出门之后,柳氏才悄悄地紧闭门窗,回到自己房间,在床底下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柳氏打开铁盒,往里面看了许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
许久,柳氏才回过神来,浑浊的瞳仁终于得以聚光,似是下定了决心的一般,将铁盒关上,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小锭金银放回床底下。
随后便从外将门锁上,悄悄走出了村庄。
德善堂。
周雪筝站在朱大夫一侧,看着他把脉,每次周雪筝都会亲自摸摸病人的脉,可是仍旧一无所获,至今她除了学习到药材的知识,对于出诊还是一无所知。
朱大夫总是说,医术的关键在于药理,药理是病人生死攸关的关键,两年来从未教过周雪筝问诊。
“回颜,你会号脉吗?”周雪筝趁着中午休息之际问回颜。
回颜拍拍屁股站起来,洋洋得意地大声说,“我当然会啊,那还用说!”
周雪筝大喜过望,“那我怎么什么都号脉不出来呢,你能不能教教我?”
“呃……这个,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号脉可是一门学问!”回颜重重地点点头,话语间还用手抚上光洁的下巴。
这个小屁孩,平时还挺不错,关键时候就摆起架子来了,一点也不经夸。
她瞪了回颜一眼,清斥了一声,“什么高深不高深的,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号脉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是最基本的,我可没有见过几个庸医连号脉都会出错的……回颜,你就实话同我说了吧,师傅是不是也没有教你啊?”
“谁说的,我是师傅的第一个学徒,就比如快慢和强度和频率都代表着疾病与否,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雪筝悟明白了,人们常说脉象薄弱应该是强度弱,且频率低,就像现代所说心脏活跃程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