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脑袋,端着手臂,踏着小碎步,邹欢小步快跑,冲向最近的茅房。
却在转过假山时,将正好从茅厕里出来的家丁,一手劈刀,砍晕。
三下五除二将家丁的衣裳拔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又将刚脱下来的丫鬟服饰,塞到假山里。
抬着昏迷的家丁,在没有暗卫监视的后花园里,随便找了个草丛放下。
她这一手劈刀下去的力道,足够这个家丁睡到明天中午。
拉低家丁头上的布帽,邹欢放大步子,像个男人样,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到厨房,管事大娘居然死在了厨房门口。
眼珠子凸出,嘴唇白的像水粉,脖子上已经瘀血的牙印,格外惹眼。
“快来几个帮忙,还愣着干什么,等她起来给你们做饭啊。”
“呸呸呸……说什么话,也不嫌晦气。”
围观做事的,几乎都是群家丁,奴婢们吓得,都瑟缩在同房通铺里,被子蒙头,捂的死死,也不愿意把脑袋伸出来。
“我来,我来……”
邹欢压低嗓子,迈着外八字,粗暴地卷起手臂上的袖子,拉起地上的尸体,就是往背上一扛,二话不说,直接往府门口走。
见邹欢一个人就将尸体扛起来,其他家丁都退到一旁。
有人愿做这个冤大头,一个人背尸体,他们谁还愿意瞎掺和,惹一身死气。
“唉,注意哈,照例先用推车把尸体藏在米袋里,等城门一开,你就早早随着人群出城门。”
“可别被人发现了,不是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身旁一个家丁指挥吩咐。
邹欢颇为“不耐烦”。
“废话这么多,你来背呀。”
说话的家丁没好气,用力甩了甩袖子。
“你这小子,好心提醒你,居然这么说话,行行行,看你怎么弄,反正出事了,找你。”
邹欢颇为不屑,背着尸体从后门出来,顺着墙角没有光的地方,继续往前走。
“咕咕咕咕……”
喉咙里发出鸽子的声音,沉闷着。
“叽叽叽……”
夜半时分,居然还有燕子的隐隐叫声。
这里离忠国伯府,不到一里,但凡厉害些的暗卫,差不多都能听见邹欢她们的动静。
只可惜,忠国伯府的那几个暗卫,都隐在夫人所在的主屋附近,而且还中了药,根本不可能觉察到她们的行动。
“这个婆子半个时辰前,突然暴毙,不过忠国伯府的人并不打算报官。”
“而且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不止一次。”
“你先把尸体带回义庄,让仵作好生检查,我得马上回去,免得让人怀疑。”
“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燕姐接过尸体,像邹欢般,隐入墙角的黑暗中,大半夜的背个尸体,就算没问题,也会被人认为有问题。
像这种卧底任务,一般都是两人组队行动。
一人打入敌人内部,另一人蹲守附近,负责接应里面同伴。
夜深人静,同样未眠的,还有太师府。
“明日,你送小姐去郊野避暑庄园歇几天,白商那小子,老夫招待他也有些时日,该用的上手了。”
雪粒子恭敬站在一旁,向太师询问,可以安排给白商的任务。
考虑到自家女儿对白商的喜爱程度,庞太师还是心软,决定让白商就在东京周边儿做些事。
以便悦儿想白商那小子的时候,可以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