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毒药是在食院下进饭菜里的。
“你先下去,让掌事进来。”
“哎,哎。”
老头儿连忙拖着残腿,跑似的冲出厨房,掌事进来,在门口抹了抹额头的汗迹。
邹欢问他,“掌事,这里给囚犯准备的吃食,可有专门标记,谁是谁的?”
“回大人,小的们食院都是统一,将饭菜打进碗内,再由七叔送到监牢,每个囚犯的吃食都一样,没有专门标记,哪碗是哪个的。”
手下过来禀报,“邹头儿,这垒还未清洗的碗中,二十九只中就有二十七只有毒。”
“什么?”
邹欢不可置信,紧接着赶紧吩咐,“马上派人去找大夫,给监狱里所有犯人号脉。”
“是。”
怎么会这样,邹欢心里翻江倒海,像被卷入风暴,脑中被搅成一团浆糊。
要是在这时候监狱出事,其他牢里的犯人必定起来闹事,京都禁军留下的,只有保卫皇宫的一万人,若是这时候,让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趁乱逃了出去,那还得了。
她摆了摆手,让手下的弟兄,将食院所有的人都带到后庭空地。
邹欢握着白玉刀刀鞘,大拇指推着刀柄,有下没下,推出乳白的刀身,像璞玉锻造,典雅端庄。
她围着人群,不停绕着他们转圈,声音听不出感情。
“今天监狱里死了人,是被你们食院送来的饭菜毒死,按照大宋律例,尔等都将收押监牢,严审不贷。”
邹欢故意加重尾音,想诈一诈他们。
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脸色煞白,吵吵嚷嚷,瞬间乱作一团。
邹欢不动声色,眼神在食院每一个人身上来回扫视,企图发现破绽。
果然,站在第一排,带着帽子的胖男子,脸上急出层薄油,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一脸害怕担忧的样子,但他的手,却悄悄探到棉衣下。
邹欢不动声色,蹲下身子,捡起一粒石子。
“嘭。”
石子被邹欢射出,眼见就要镶嵌进男人脖子,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利剑将石子震飞。
胖男子一个无影脚,放倒身边一众厨子,抓住离他最近的捕快的肩膀,借力,鹞子翻身,踏着矮墙冲出食院。
邹欢拔出白玉刀,翻上矮墙就要追,突如其来,砸来的雷珠,逼得她不得不翻身跳下墙,大喝一声,
“趴下。”
“砰砰砰……”
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巨大的冲击力,让现在几个瘦弱的厨娘直接昏了过去。
眼前景物都转动起来,邹欢用力摆摆脑袋,才定住乱跑的视野。
哀戚声响成一片,邹欢赶紧让弟兄去找大夫。
自己则抓起还没缓过神来的掌事,大声追问他,刚才的胖男人是谁?
掌事闪到腰,被邹欢这么一提,更是痛的眉毛胡子扭在一起。
“哎哟,哎哟,大人轻点儿,疼啊……”
邹欢赶紧扶他坐好,连忙问他,“快说,刚才男人是谁,家住何处?”
掌事扶着腰,疼得大口喘气,声音小的可怜,“他叫刘大胖,住在北街安宁巷。”
得到信息,邹欢赶紧带着弟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