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亲爱的主人。”身穿灰色西装配合红色领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林夜子面前，几缕白发用发蜡定型梳至脑后，面容清瘦带着明显皱纹，金丝眼镜衬得笑容温和，五官略略普通却极具亲和力，“我是您的管家，艾利先生。”

林夜子上下打量艾利先生，伸手戳了戳，空的，并不是实体。

“在自由城，我就是您忠实的向导，任何除您以外的人都不会看到我。”艾利先生目光温柔地落在林夜子身上，“请您不用担心，在自由城，您将会感受到无法比拟的快乐。”

“退出游戏。”林夜子说着冲艾利先生画了个圈。

“抱歉，指令无效！”

林夜子深深叹气，“我的快乐，没了。”

“您是先回家还是需要我带您在自由城转上几圈？”

林夜子摆摆手不想看到所谓管家，不能退出游戏在自由城哪里都是一样，与其根据管家建议浪费时间完成新手任务不如自己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些bug，就像是数学题一样，只要找出一处错误，剩下所有计算就能迎刃而解。

自由城确实自由，毕竟在各种地方都能见到大哭和发疯的人们，没人管。

也有少数比较理智的玩家，比如前面巨大银杏树下互相沟通的三男两女，身上服装都非常炫酷，林夜子秉着刺探消息的目的凑过去，默默倾听。

“……消息不能互通，所有的消息链都断了。”胖成球的大哥一米七，身上包裹着红银相间的钢铁盔甲，某些地方还会发光，就是凸出来的肚子让盔甲失去原有的骇人力度，“妈了个#￥%的，不能退服就算了，形象也不能捏！！我还怎么勾搭妹子？”

旁边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女人嗤笑，“怕什么？你有钱呀！！”

另一个洛丽塔装束裙摆夸张到有两米的女孩昂头，语气暴躁模样凶狠，“废话，能买得起游戏舱的哪个没钱？赶紧想想折，我可不想死在医院里。”

“工会成立才三天，拢共就我们五个人，去哪里想折？除非能找到个大佬带我们刷积分。”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哥叹气道，“现在消息不互通，之前还能看到世界排名、城区排名和新人排名，现在两眼一抹黑。”

洛丽塔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我们五个人的消息还能互通，一起刷积分总有出去的一天。”

“就算能从游戏里活下来，贡献低的人还是分不到积分，抱大佬的腿小心被当成炮灰。”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哼，“与其靠别人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避开危险副本。”

“避免？现在副本都是随机分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胖子骂骂咧咧。

默默听着几人说话的瘦削男人摩擦着手背上刚长出的狼毛，突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支棱着耳朵的林夜子，一股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在心头如烟花般炸起。

工会？副本？消息互通？陌生词语一个接一个，林夜子在旁边听直皱眉，默默记下来，等会儿问问艾利先生。

西装革履的男人发现有人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不耐烦地皱眉，“你是谁？”

林夜子歪头甜甜一笑，“萌新。”

胖子大步流星走来一抬手搭在林夜子肩膀，被肥肉挤压至聚拢在一起的五官乱动，挑眉舔唇，“小妹妹，也被困在游戏里了？叫声哥哥，带你玩。”

其余四人冷眼漠视。

林夜子有点懵，自由城能打人吗？

紧跟其后的艾利先生似是有所感应温和介绍，“自由城不崇尚暴力，此处是玩家休息的场所，如果被人攻击或者”

“砰”

林夜子一拳挥出去，胖子连人带铠甲称弓箭型倒飞出十几米，落地滚滑时呲出大量火花，宛若烟花般绚烂但比烟花持久。

“被骚扰的话，可以出手但不建议，影响到其他人会被扣除积分以示惩戒。”艾利先生面不改色地解释完。

林夜子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不早说？！”

另外四人目瞪口呆。

眼前口称新人的萌新身形纤瘦，一身初始服装都未曾换下，完全不敢想象刚刚就是她把胖子一拳打飞！

还滑行！

还呲花！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而且她怎么敢？！！

林夜子规矩站好，面带人畜无害的笑意歪头看向他们。

“你……”萝莉女后退两步，面露俱意，“刚刚是他找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西装男虽是忌惮但不想后退，不知作何心理挣扎导致面目都有些扭曲。

林夜子内心叹息，怕是打听不出有用的消息了，走！

打完人就跑不是林夜子的本性，按理说她应该多补上几拳，不过刚刚胖子飞出去的距离确实让她自己也震惊，难道是游戏世界里力量增强了？

右手掌心的梅花胎记突然闪过一丝灼热。

自由城随处可见的崩溃和绝望，而更多的是意识清醒且明白自身处境的玩家们，令林夜子惊讶的是没有小于十八周岁的游戏玩家。

“看来游戏还是很有人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