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后。
小雨不停。
回到宾馆,老板磕着瓜子看电视,头都没回。
林夜子一步步走上台阶,旅馆狭小空间逼厌,光线少有能照进来。
205房间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咔哒”
门把手有点锈迹,打开时会发出刺耳声音,很是尖锐。
房间还是早上离开的模样,林夜子拿出手机攥紧,步步走进,正对着门的镜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接着脑后就被砸中。
“哈哈哈……林夜子!我终于抓到你了!哈哈哈……”
近乎疯癫的嬉笑传遍走廊,在一楼嗑瓜子的老板轻轻扬眉,“呸”地突出一口瓜子壳,“楼上的疯女人又开始了!”
……
张家老宅。
月亮圆满,竟比白日的太阳还要亮堂些,空无一人的大院被照得熠熠生辉,一派祥和,唯独喜厅内传来不合时宜的撞击声。
林夜子躺在棺材里,手脚麻木,浑身都被红绸裹得严严实实,正如一条努力跳龙门的咸鱼般来回起跃腾挪,十几分钟后,红绸终于宽松许多。
手机亮灯,林夜子躺平喘息,那把木剑就在上方,两侧用铁钉固定,摇摇欲坠。
“真是把我当成粽子捆!”林夜子愤愤不平。
脑后是块硬邦邦的木头,在旅店被击打的头部不算太疼,毕竟早就预测到红姣会出手,当时猜可能是下迷药之类,没想到是硬来!幸好那面巴掌大的镜子映出红姣那张明艳扭曲的脸,林夜子才能往前半小步,躲过致命一击。
“哒哒哒”
外面传来高跟鞋沾地的脚步声,林夜子摁灭手机平躺。
头顶的棺材盖被推开,照片上那张明媚笑意的脸被烛光照应的斑驳,显得面部都扭曲起来。
“夜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红姣笑容明朗如夜间盛开的莲花,“你哪里舍得我呢?是不是?”
林夜子脑海中汹涌出斑驳杂乱的记忆。
……
温暖舒适的房间中,红姣跪在面前,姣好面孔布满泪痕,死死握住“自己”的手。
“我真的很爱很爱他!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心痛如绞,视线渐渐模糊,林夜子隐约听到隐约听到“自己”似乎“嗯”了声。
画面扭转。
大雨瓢泼而下,混乱道路上歪着一辆冒烟的车。
“自己”该是没带伞,视线被雨水塞满,周围满是警笛和尖叫。
“林夜子小姐是吧?我们是刑警队的,刚刚出车祸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我……前男友。”
“好的,副驾驶的小姐是你什么人?”
“是我最好的朋友,红姣……她还好吗?”
“副驾驶的人倒是没事,就是主驾驶位的男人怕是……节哀顺变。”
身体突然失重,又如羽毛般飘动片刻后落下。
病房。
周围白的令人心惊胆战,林夜子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双手紧紧攥拳,颤抖至麻木。
“你说……什么?”
红姣躺在病床,绚烂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她惨白皮肤上,像是涂染上一层血色,像是颓败的艳丽花朵。
“我说,是我取下刹车垫片。”红姣一字一句,声音中都充斥着愉悦,“他说不能跟我在一起,因为他还爱着你。我问他能爱你到什么地步,他说可以为你去死!所以……我就让他去死了!”
“夜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你不会把这件事儿告诉警察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