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扬唇一笑，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儿，“那符箓之类的，以后可就拜托师父啦，多来一些，我不嫌重！”

“好。”师如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师如舟同村长说起准备做一场祈雨仪式的时候，村长也很意外，这三年里，河西村也没少祈雨，只是细想起来，却又不记得是谁提的，又是谁主持的了，他愣了愣，自己的记性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他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吗？

“哎，好。”村长虽然觉得恐怕也没什么效果，却还是答应了，师如舟第一次来这里，也许他真有这种本事能做的到呢，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师先生，”村长顿了一下，“那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呢？我好提前去安排好，别耽误了祈雨仪式”

“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你通知村民到场就行。”师如舟摇头，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他对于当初河西村和顾乐橙的事情是有所耳闻的，而单老太，那个罪魁祸首却似乎随着她的消失，也消失在了每个人的记忆里，没有再被提起过，她留下的痕迹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他临走转身前补充了一句，“祈雨只需要心诚就好，何需准备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向来是心诚则灵。”

“是，是，”村长连声应着，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这可太好办了，若是真的要什么祭祀用品，现在村里不富裕，他也多少会有些为难，听到师如舟这样说，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将人送走了，师如舟走后，村长也就直接去各家通知了，让大家别错过了好时辰，早早的就去祈雨仪式现场。

“哎，老李，咱们师先生啊，准备在村里祈雨，明日一早记得去宗祠啊。”村长和正在砍柴的老李打了一声招呼。

老李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停下了手中砍柴的活，“我们举行了多少次祈雨仪式，雨是没降下来，反而是让我们白白浪费了多少东西！”每次祭祀都是杀羊杀猪杀鸡，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如此，上次甚至加上了顾家那小丫头，上天若是有好生之德，早就降下雨了，何苦折腾他们，这三番五次折腾个没完没了，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河西村的村民到如今都少了三分之一了，这次交完赋税，恐怕也要不了多久，又该去世一批老人了。

“就是，天天做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多种粮食，能多活几天”老李隔壁的老宋也听到声音出来了，想说师如舟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岂会懂这些，先前那么多次祈雨还是，还是谁主持的来着，他竟然一点印象也无了，话就要说出口却咽了回去，他皱起眉头，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就算是什么举人老爷，也没有那能耐，有那时间还不如上山多找找吃的东西，多活一天是一天。”老李是独居老人一个，自己的家人都死于饥荒，对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最看不过眼了。

村长一时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又见老宋出来的时候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包袱，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不再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给门落了锁，村长心中疑惑，他只好转移了话题，“老宋，你这是要去哪儿？大包小裹的。”

老宋只是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村长的话，在他眼里，根本也不认这个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