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霆看了看她的手腕，手腕上，还有他刚才攥出来的红印。

他抿了抿薄唇，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真图纸给宁王？”

柳宁兮耸了耸肩：“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宁王当初阻挠她给皇后治病，差点害皇后丢了性命，她怎么可能让他占着便宜。

“一开始怎么不说？”不然不至于被他攥红了手腕。

“本来只是想逗逗你，哪知道你就信了？”柳宁兮撇嘴。

到底还是因为对她没有一丁点的信任，凡事都把她朝坏处想。

战龙霆又朝她手腕看了好几眼，没再做声。

回到齐王府，天色已晚，柳宁兮洗头洗澡，换了身干净的中衣。

她正梳着半湿的头发，战龙霆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你不知道先敲门？”柳宁兮赶紧放下梳子，系好了松松垮垮的腰带。

“这是震天堂的西厢。”战龙霆背着手，慢慢走向了她。

因为是他自己的院子，所以不用敲门？

柳宁兮懒得跟他争辩，继续梳头发：“你来干嘛？”

战龙霆侧首看镜子，镜中的倩影有些模糊，却依旧美得惊人。

他曲起修长的手指，在妆台上轻敲了几下：“今日下午……”

话说一半，又没了下文。

“什么？”柳宁兮困惑抬头。

“下午你揭穿宁王，是为了帮本王？”战龙霆终于把话说完了。语气是他前所未有的平和。

“投桃报李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柳宁兮垂下头，一下一下地梳头发。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上午他帮了她，所以下午她帮他，很公平。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本王对你很好？”战龙霆轻声问。

从她进府到现在，他就没让她好过过，她还觉得他很好？

她真就这么喜欢他？

上午的确对她还不错，没毛病，柳宁兮点了点头。

战龙霆慢慢地俯下身来，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看在她对他情根深种的份上。

“什么机会？”柳宁兮一愣。

战龙霆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