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微敞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杏仁浑身是血,而柳非烟正揪着她的头发,朝床沿上猛撞——
“快说,窦嬷嬷把那张纸藏在哪儿了?!”
“你要是再不张口,我让你死在这儿!”
柳宁兮一脚踹开了房门:“放开她!不然今晚死在这里人,绝对是你!”
“柳宁兮?”柳非烟抬头,脸一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天我让你带走窦嬷嬷,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少得寸进尺,又来插手娘家的事。”
“我就插手了,你能怎么着?”
柳宁兮几步上前,银针一闪,放到了柳非烟。
柳非烟顿时无法动弹,气得大喊:“柳宁兮,别以为你当上了齐王妃,就可以来娘家撒野!我管教自家丫鬟,关你什么事?!”
柳宁兮根本不接她的话,只是蹲下身,查看杏仁伤情:“沈浪,来帮帮忙。”
沈浪应声而入。
柳宁兮取出金疮药,交给了他。
沈浪马上蹲身,给杏仁上药。
柳宁兮站起身来:“沈浪,杏仁身上有哪些伤?你报给我听听。”
“额头上有一处,应该是柳三小姐刚才揪着她的头发,朝床沿上撞出来的。”沈浪一边给杏仁上药,一边回答。这柳三小姐也太狠了,竞对自家丫鬟下这种毒手!
“好。”柳宁兮马上揪住柳非烟的头发,朝床沿上猛地一撞。
柳非烟疼得眼前一黑:“柳宁兮,你竟敢这样对我,爹娘饶不了你!”
柳宁兮充耳不闻,一下接一下地撞,直到她额头上的伤口跟杏仁的一致,才停了下来。
“杏仁还有哪里有伤?”她丢开柳非烟,问沈浪。
“肩膀上有一道大口子,应该是用板凳砸出来的。”沈浪回答。
“很好。”柳宁兮二话不说,操起板凳,朝柳非烟肩膀上狠狠一砸。
“啊——”
柳非烟尖声惨叫,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宣平侯柳时惠和继室王氏听见动静,带着奴仆赶来。
但柳宁兮的动作更快,抢在他们进屋之前,锁上了门。
门外,细仔一通狂咬,几个奴仆完全奈何不了它,只能听见宣平侯的大骂,和王氏的尖叫。
屋内,沈浪一个接一个地报伤口。
柳宁兮一个一个地“复制”到了柳非烟身上。
等最后一处伤口“复制”完,柳非烟已经彻头彻脑地晕了过去。
柳宁兮把她朝地上一扔,直起身来:“沈浪,麻烦你把杏仁背上,我要带她回齐王府。”
沈浪马上扶起了杏仁。
柳宁兮趁着他背人,打开抽屉,取下了抽屉底部粘着的一方印。
不知怎地,这方印竟无法放入菡萏玉,她只好将它藏进了袖袋。
这时沈浪已经把杏仁稳稳地背到了背上。
柳宁兮打开房门,叫回细仔,就要带杏仁走。
王氏一看屋内柳非烟的惨状,尖叫一声,扑了过去:“非烟,你怎么了?非烟,你醒醒啊!柳宁兮,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柳时惠气急败坏,手一挥,让奴仆们拦住了柳宁兮。
“柳宁兮,你把你妹妹伤成这样,还想一走了之?!”
“来人,请家法!”
“今天就算齐王来了,也拦不住我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