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点头，温声道：“大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吃一顿，少一顿了。

“还有辣条，刀削面……”

郑泰一一记下，等他们渐渐沉睡过去后，才出了门，跑到远处，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了下来，仔细消毒一番后，才回了大厅。

“怎么样？”怀王第一个冲到了郑泰面前，有些情绪失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郑泰脸色沉重，轻轻摇了头。

怀王心下悲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钱翠花瞧着，心里也难受得很。

是她低估了天花的危害，连现代高科技时代都没能找到治疗天花的办法，只能做到预防。

在这落后的古代，落后的国家，又怎么可能医治好已经有天花症状的病人呢。

“振作点。”钱翠花劝解着怀王。“三位兄弟也算是为大渊朝的子民做贡献，死得其所，你不要太难过。”

只是这话说的，连钱翠花自己都安慰不了。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是无用。

怀王没有听进去钱翠花的安慰，反而开始愤怒起来：“本王发誓，一定要绵王付出代价。”

刚好，钱翠花也是这么想的。

绵王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惜残害兄弟，甚至是拉上整个大渊朝的子民陪葬。

别说这样的人，不可能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就连做人，他都不配。

只是钱翠花敏锐地发现，安宁脸色复杂。

当晚，竹屋里的三位兄弟过世了。

临走前，他们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好的，随即安详的死去。

他们的尸身并没有下葬，而是放在竹屋内，供郑泰继续提取脓液和痘痂，用于放在牛身上，进行种痘。

十天以后，牛痘成功种出，将牛痘种于人身上的试验，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可是怀王根本开心不起来，因为整个大渊朝，已经陷入了天花的包围，愈演愈烈。

钱翠花忍不住斥责怀王：“你既然已经知道天花蔓延，为什么不及时阻止呢？这下好了，整个大渊朝，到处都是天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怀王无奈叹气，马方替他解释：“婶子，不是咱们王爷不想阻止，是没有办法阻止啊。”

“王爷一早就和小皇上提过，让他下令封城，可是小皇上有这份心，没这个权利啊。”

郑民忍不住问：“为什么？他不是皇上吗？天下子民，都得听他的，他最大啊。”

安宁沉声道：“因为宦官当道，小皇上只是个傀儡。”

因为这话，怀王多看了安宁几眼，又或则，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安宁不简单。

“一直都想问问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郑民见怀王眼里带着审视，很是着急地将安宁护在了身后，警惕道：“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和王爷的宏图大志，没有关系。”

怀王步步紧逼：“听说你是宫里绣娘的后人，敢问令堂名讳？”

“王爷。”钱翠花忍不住冷脸打断他的逼问。“你既然都忍到了现在，又何必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撕破脸面呢？”

钱翠花不是傻子，她心里清楚得很，安宁出身不简单，和绵王的关系也不简单。

可是安宁是郑民认定的媳妇，也是她认定的儿媳。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及安宁的性命。

就连王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