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醒醒呀娘”
“娘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娘会不会死啊。”
“别吵。”钱翠花被耳边的哭喊声吵得脑袋瓜子都是疼的,下意识的出口训斥,结果发现自己的后脑勺是真的疼,钻心的疼。
她抬手摸着后脑勺,想要揉一揉缓解疼痛,却发现手上又干又湿的,不太正常。
吓得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噶了,回不过神来。
“娘,你还好吗?要不要先止血啊。”
夹杂着恐惧的男声再次传到了钱翠花耳中,她这才抬头看向声源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一大堆人,大的大,小的小,穿的破破烂烂的,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脏的只看得清眼珠子,竟然齐刷刷的跪在她面前,喊她娘。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名牌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的大学生,才二十二岁,母胎so至今的优质女青年,咋就做人娘去了。
不对,他们身上穿的怎么那么奇怪,粗麻衣?大补丁?
还没等她想明白,头就开始剧烈疼痛,脑子里涌现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不得不皱着个脸,扶着脑袋,被迫接受着。
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穿越了,面前这华丽丽的一大片人,是她的子孙们。
此刻他们正在逃荒的路上,而原主竟然是被奸夫**妇失手推上石头撞死了。
想到自己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就无痛成了奶奶辈,气的心梗,白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几个时辰后——
在烈阳的照射下,靠在树上的钱翠花终于再次醒来,意识到后脑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心下稍安。
但抬头望去,发现还是那几个人,甚至周围还多了一些衣不遮体的灾民,她觉得自己又有晕过去的迹象。
谁能懂?别人穿越,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就是不愁吃喝的商人之女,再不济也是个花季少女。
哪里像她,一穿过来,就多了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更过分的是还成了奶奶,一个动不动就打骂子孙辈的恶毒的奶奶,人嫌狗恶。
最最关键的是,现如今是大荒年啊,荒的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河水干涸,他们举村出逃,荒的灾民们都在吃野菜,甚至是吃树叶,啃草根。
荒的她身无分文,却要带着一大家子十一个人逃命,她真怕她自己没几天就死在路上了。
“娘,您醒了呀。”
钱翠花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她的二儿子郑泰在跟她说话,记忆里这个老二嘴甜,很会哄原主开心,今年应该十七岁。
从小就跟着村里的游医当学徒,会点子医术,加上娶了一个家底较为丰厚的媳妇刘招娣,故而原主对他较为看重。
反倒是一旁低着头,神情紧张,已经是两个孩子爹的郑国,性格老实,嘴笨的很,最不讨原主喜欢。
娶了个媳妇叫李幼娘,也是跟他一样的性子,甚至胆子更小,让她看着就头疼。
当然,原主也不对,动不动就训斥打骂,甚至在刚开始逃荒的时候,就说过要把他们娘俩扔在路上的话。
要不是几个儿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逃荒路上又要倚仗他们,说不定她就真的将大儿媳妇和大孙女丢下了。
这不,这李幼娘见婆婆朝自己看来,吓得身子都抖成了筛子,低着头不敢讲话,唯恐惹她不快。